“霄哥哥。”梁缨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往床上拉,元千霄没防备,被拉个正着往床上倒去。
趁他没反应过来的间隙,梁缨翻身在上。她拽着他的衣襟,一字一字道:“我的第一次是给你,你不信,那就不是。”
元千霄抿着嘴没说话,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或许他们之间真有过什么,但那个跟她有过什么的人不是现在的自己,是以前的。
兴许是没记忆的缘故,他也不喜她喊这个称呼。
他久不说话,她便往他的唇瓣咬去,发泄似的用力,没一会儿,舌尖毫不意外地尝到了血腥味。
“嘶!”元千霄倒吸一口冷气,眸色渐渐加深,双手猛地抓住她的肩头,身子一转便将她重新按在身下,俯身便去咬她,依葫芦画瓢地将她的唇瓣咬破。
“啊,疼。”她眼泪汪汪地瞧着他,抱怨道:“你不能轻点么,我怕疼。”
“呵。”元千霄冷哼,目光落在她松垮垮的衣带上,这一看,心跳猝不及防地上去了。然而紧张归紧张,他究竟还是扯开了她的腰带,随口问道:“那晚来了几次?”
这问的什么话。梁缨瞪大眼,面上急速发烫,羞恼道:“不知道!”
元千霄皱眉,他本意是想,自己怎么着都得比以前的自己多一回,好证明自己跟以前不一样。
他心知肚明,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以前的自己,从阮熙光他们的谈话中他听得出,以前的自己应该是一个好动爱笑的人,跟如今的自己南辕北辙。
不管那样的自己是不是做出来的,但对他而言,以前就是陌生的,如今的自己才真实。
他边想边拉下她的寝衣,卷着兜衣的系绳稍稍一扯,绳子便断了,露出大片春光。
手上一顿,他喉间蠕动两下,忍够了才低下头,试探着去亲她,两次之后便熟了,恣意吸吮她的舌尖,激烈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
恍惚中,她以为他回来了,闭眼回应。
两人鼻尖吐出的呼吸相互交缠,凌乱地暧昧,正当元千霄想进行下一步时,“咚咚咚”,房门响了。
随后,宫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皇上与霍贵妃已等在承明宫,请太子与太子妃及时去敬茶。”
榻上两人不舍地分开,因着宫女的话,帐帘内的火热气息霎时冷了大半。
元千霄直起身,面上的薄晕须臾间转成青色,他利落地跳下床,飞似的往门口走去,“嘭”,房门被用力合上。
梁缨急促地喘着气,拉过薄被盖住自己,心道,他是去洗冷水澡么?
一想他方才的脸色,她便弯起了嘴角。这么看,他对自己不仅是有感觉,是很有感觉。
等等,话说回来,他方才为何没出现挣扎的反应。
难道她理解有误?
罢了,自己一个人乱想能想出什么来,她又不是下药之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解药也一样,她得去找那名巫医弄清补药的药方。
眼下,他应该不用喝那个补药了吧?
淮越国开国以来就有个规矩,一个皇帝只能立一个皇后,立了之后无论如何也不得废黜,纵然皇后死了,她也还是占着那个位置,其余嫔妃只能争其他位置。
而敬仁皇后已于八年前病故,如今后宫嫔妃里位置最高的是皇贵妃霍东玙。
元旭中与霍东玙早早等在承明宫,今日清晨本该是新媳妇儿的敬茶日,谁想那两人迟迟不来。
除他们俩外,皇室的十三位皇子也都到齐了,其中大皇子元永谙和三皇子元添昭都娶了亲,分别是浮国公主季攸宁,本朝丞相之女孙幸薇,二四五六七位皇子皆已战死沙场,剩下的还没到娶亲年纪。
“太子到,太子妃到……”宫女高喊。
“九皇嫂来了。”
“你们都说她长得一般,我瞧瞧看,是不是真的一般。”
“还要父皇派人去催,真是不像话。”
……
低低的议论声中,元千霄与梁缨并肩走入正厅,众人看清梁缨的模样后齐齐呆住。毕竟他们都以为嫁来的新娘子长相一般,结果此时瞧见了庐山真面目。
元添昭玩味地笑开,季攸宁跺脚,孙幸薇低头没作声,其余十几人全是赞叹惊艳。
元旭中眯起眼,暗忖,她真是梁媛?听说梁媛今年二十三岁,而眼前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三,最多十六,外貌这般出色,霄儿能把持住么。
与其他人不同,霍东玙面上只带着浅浅的微笑,可这笑细看便会觉得假,仿佛带了层面具。
“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等他们俩跪下,宫女即刻捧着托盘过来,元千霄一杯,梁缨一杯。
元旭中接过两人手中的茶杯各自喝了一口,递红包时开口道:“媛儿,你嫁来淮越国便是我们淮越国的媳妇儿,理应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明白。”梁缨也没反驳,笑着回答。她自然知道元旭中在说什么,厨子的事。
这时,前头那名宫女后退,又一名宫女上前,手捧一模一样的托盘,上头摆着的两盏茶却比之前的要次。
“请母妃喝茶。”元千霄递上茶杯,面上并无恭敬之色,表情很淡。霍东玙优雅地接过去,拿着茶盖磨了磨,小呷一口。
“请母妃喝茶。”等她放好茶杯,梁缨随即奉上。
“嗯。”霍东玙伸手,便在梁缨放手的空荡,“哎呀!”,她惊叫一声,元千霄反应迅速,带着梁缨往后站起,“啪”,茶杯掉落在地,茶水飞溅。
见状,十几位皇子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开始看戏。
梁缨往霍东玙瞧去,她反而没看她,望着碎瓷片的眼中透出一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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