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舟不明白,为什么越辞怕还要待在黑暗的房间里,只当是他为了省电费。于是觉舟弯着眼睛说:“那我在这陪你吧,两个人就不会害怕了。”
屋里的越辞没有应答。
从此之后,觉舟每天晚上都会趴在越辞卧室的窗外陪他。
越辞最开始坐在离窗口最远的房门前,后面坐到了窗边,用目光描摹觉舟的身影。
觉舟与越辞是不同世界的人。
每次越辞被大院里的小孩子砸石子骂小偷时,都是觉舟挡在他面前的。
那群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们哭闹,跟家长告状。他们都想跟觉舟玩,但是觉舟只跟越辞玩。
觉舟高中时走的特长,理科的知识点怎么也学不好,上课就忍不住犯困,脑袋一歪靠到越辞肩膀上。
越辞起初会推开觉舟,到后来,只默默搬动桌子上的书堆,遮住老师的视线。
高三的时候,越辞跟觉舟说,他有一个秘密,现在不敢说,等考到心仪大学,就写信告诉觉舟。
可惜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末日就降临了。
没有快进的时间线里,越辞整整六年,都没找到觉舟。
……
其实觉舟一直担心,分别这么久,越辞“全世界最好的兄弟”会不会更换了人选,不会收留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的觉舟。
还好六年过去了,越辞仍不忘旧情。
觉舟湿着眼跟越辞抱怨完那群壮汉恐吓自己的事情后,越辞沉默片刻,往壮汉们的尸体上洒了特制的粉末。
很快就会有丧尸蜂拥而至,将这群壮汉分食干净,至死也不得安宁。
但是越辞更在意觉舟发烧的事情,用手背贴上去试试体温后,皱着眉将觉舟带走。
觉舟被越辞托着腿弯,抱进了越野车的后座,小声说了句:“渴。”
前排的寸头连忙扔过来一瓶矿泉水,觉舟本以为越辞会帮忙递给自己,没想到越辞直接拧开了瓶盖,将瓶口凑到觉舟唇边。
他小心控制着力道,没使觉舟呛到。
寸头的异能似乎与火有关,考虑到觉舟身上还有感冒,矿泉水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热。
喝过水后,觉舟舒服了不少。
越辞有冰系异能,手上的温度也是凉凉的,贴上觉舟的额头,帮忙降温。
觉舟嗓子难受,不想跟越辞叙旧。越辞也是话少的人,就这样专注地盯着觉舟看。
好像一眨眼,觉舟就会消失在他的怀里一样。
紧绷许久的精神现在终于能放松下来,觉舟轻阖双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寸头回过头,问:“顾先生睡了?”
越辞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不是……我,”寸头犹豫再三,低声问,“越哥你不觉得,顾先生的衣着太干净了吗?”
样子看起来也完全不像在末世里活过了六年的人。在生与死的历练下,娇气的人要么被磨出棱角,要么死了。而这位顾先生,看起来就像是被世界上最稀奇物品堆着娇养出来,身上一点伤也没,也像没杀过人的样子。
“如果顾先生被别人养起来了,那还好,”寸头继续说,“就怕他是某个基地派来的……D城基地与我们E城基地关系一向不好,听说D城基地的老大是个爱豢养美人的。”
作为六级异能者,越辞的资料私下在各大基地之间流通,想讨好他的人无数,想杀死他的人亦然。
越辞倏然攥紧了觉舟的手腕,像是对寸头解释,亦像是告诉自己,“他不是这种人。”
觉舟被攥得疼了,在梦中轻哼了几声。
越辞连忙松了几分力气,将觉舟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寸头不敢说了,怕自己再说下去惹越辞不悦,干笑几声:“越哥,我先下去放个水。”
“嗯。”越辞点头。
这附近一片平坦,寸头要点脸,特意跑去远一点的废墟里,看样子一来一回至少要十分钟。
越辞闭着眼睛,微微俯下身,将鼻尖贴在觉舟的脖颈处。
很香,不知是体香还是沐浴露香,但是在丧尸堆里搏斗过的人,身上都不会有这种让人恨不得伸出舌头舔舔的香气。
越辞的手臂因为隐忍而肌肉绷紧,皮肤上清晰可见青筋的轮廓,最终无法忍受地将指尖抵上觉舟的纽扣。
一颗颗纽扣被解开。
越辞疯了似的,像在找什么一样来回检查觉舟的身体,眼底渐渐染上病态的赤红,连最隐私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觉舟在梦中动了动,那里正好对上越辞的鼻尖,仅有半指之遥。
越辞动作一顿,轻轻用鼻尖往上蹭了蹭。
未经人事的干净身体在梦境中颤抖起来,被碰过的地方也红红的。
反应像是没被任何人碰过。
越辞低低吸了一口气,忍到手背上的青筋轮廓越发明显。
“舟舟……”他自暴自弃,贴在觉舟的后腰上,念出自己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都不敢宣之于口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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