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转过头来,手搭在椅背上,微微敲打,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竟然有些和善,“干嘛?”
后排的小哥拍了一下江宴的肩膀,指了指上方的行李架,“哥们儿,人家自己放上去了,不用再来献殷勤了。”
江宴看了一眼小哥,目光又回到唐梨身上,“帮我放一下行李。”
小哥:……
兄弟,你这样注孤生知道吗?
唐梨冷笑一声,送了他三个字——
“不帮。”
“滚。”
江宴淡定如风,稳如老狗,“你捏断了我的手,所以我才放不上去,再则,我们是同伴,应该互帮互助,互相谅解,所以——”
瞥到唐梨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你不帮我就算了。”
然后麻溜地滚回自己的座位。
胜利者唐梨安安稳稳地坐下,看到一个大叔帮狗东西将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
弱鸡。
起飞前,一位妈妈带着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过来,十分歉意地询问唐梨的意见,“你好,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吗?我想跟我的孩子坐在一起。”
唐梨顺着她指的位置看过去,沉默了。
小男孩儿抱着妈妈的大腿,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在妈妈祈求的目光下,唐梨艰难地答应了。
其实小男孩儿妈妈没说的是——
她本来是想让那位少年换过来,结果那位少年说了很莫名的话,“抱歉,如果我换过去,我可能就没有座位了,您先问一下那个女孩子愿不愿意换过来。”
唐梨走到江宴那一排座位旁边,本该坐在里面的人此刻坐在靠走廊的座位上。
唐梨推了推他的胳膊,“往里面去。”
江宴戴着眼罩,瘫在座位上,懒懒的,一动不动,“不去,我就想坐外面。”
唐梨摩挲了一下手指,忍了下来。
她算看出来了。
这狗东西就是存心给她找不自在!
奔波一天,此时唐梨也有些疲惫,懒得跟他计较一个座位的问题。
这人身高腿长,大长腿颇有些无处安放,这样挡着,唐梨也不好进去,于是一把掀开他的眼罩,“起开,我进去。”
江宴懒懒地站站起来,给唐梨让位置。
隔了个走道,坐着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视线一直在唐梨身上流连,见唐梨坐在了里面的位置,身影全被旁边男生挡住,才惋惜地收回视线。
唐梨戴上眼罩,问空姐要了一条毛毯,打算休息一会儿,却一直不得安静。
首先是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像是从劣质耳机里漏出来的。
哦。
狗东西用了飞机上发的免费耳机。
忍。
再接着——
“麻烦给我一杯水,谢谢。”狗东西的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伴随着揉塑料袋的声音,令人心烦。
好不容易塑料袋的声音没了,椅子又开始晃动。
不知道狗东西在干什么。
唐梨心中的怒火缓慢积攒。
接着,胳膊被推了推。
唐梨咬了咬牙,一把掀开眼罩,目光几乎能杀人,字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最好是有正事。”
江宴将一白色药瓶递到她面前,“拧不开。”
唐梨瞥了一眼,接过药瓶,拧开,再递到他面前。
江宴伸手去接。
唐梨忽然收回手。
江宴:?
唐梨手指微收,白色的塑料药瓶瞬间被捏扁。
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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