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掌柜的都被闪到,整个人像是看入迷一样的盯着张淼,眼皮都忘记了眨动。
“好了吗?”
张淼单纯的看着眼前的掌柜,还以为她正在想着怎么给自己化妆。
“啊,好了,收拾好了,姑娘天生丽质的,不用擦粉也白的泛光,走吧,三爷该等急了。”
谭毅倒是也没有等急,他坐下开始,就忙着处理一些信件,洗砚站在旁边随时等着他吩咐,听到后面传来声音,两人齐齐回头看。
早就知道张淼长得好看,但没有看过她像模像样化妆的样子,这会儿见人出来,谭毅想来处变不惊的脸上,也有些不自然的惊艳。
特别是刚才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傻乎乎脏兮兮的张淼,这会儿再看,她没有笑的样子带着几分冷艳,可对上他的目光,她又害羞的低下头,泛红的脸颊带着几分天真的可爱。
这姑娘,越看越不想张家的,那样乌烟瘴气的家里,怎么会用这样灵动干净的人儿。
“收拾好了就走吧。”
谭毅没有再看她,起身朝着门口的马车走去,张淼赶紧提着裙子跟上去,可到了门口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回头冲着掌柜的一笑。
“谢谢掌柜。”
上了马车,张淼也恢复了些许的神采,又因为谭毅的出现,经过这些事儿之后,出门前发生的不愉快也被冲散不少。
谭毅让人赶着马车去张府,张淼坐在车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咕噜咕噜噜——”
老天鹅啊,你今天是想让我死吗?
张淼红着脸,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紧紧的看着谭毅,期待着他不要听到,毕竟两人离着还有些距离,他未必听得到。
张淼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见谭毅一直低头看书,没有看自己,她暗暗舒出一口气。
“洗砚,前面的点心铺子停一下,那些糕点一样来一份。”
张淼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可能已经凉了,她……反正是感觉活不了了,活着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为了不再丢人,张淼在马车上就着茶水,吃了一点点心,剩下的包好准备带回去给兰妈妈尝尝。
马车到了张府外,却没有停在大门口,他们孤男寡女的,身边也没有丫鬟婆子,要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会说什么,于是谭毅让洗砚将车停在了张府不远处。
张淼等着马车停下,刚才想往外走,又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今日之事多谢三叔,劳烦三叔了。”
“回去吧。”
谭毅没有抬头看她,依旧盯着他手里的书。
张淼的离府,张家除了张淼的小院,哪里都是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察觉。
她一路有些心虚的回府,到了小院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了吵闹声。
“兰妈妈你拦着我,我不活了,也活不了了,都怪我偷懒没有跟着姑娘,都怪我。”
“你死了姑娘更好好的回来?你死了你老子娘和你弟弟就喝西北风。”
兰妈妈气的不行,也急的不行,但这这件事不能大肆张扬,今日原本她以为完了,春雨是大房那边派来的,可谁知这个丫头倒是实心眼,没有告发这件事,但也没有更多的人手去找张淼。
找了大半天,眼看着天色都晚了,春雨竟然趁她不备想要自杀。
“你要是有那个劲儿,不如想想法子去找姑娘!”
话音一落,院子的门被人推开,她们齐齐的望向了门外,张淼妆容精致的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
这会儿认下了春雨,也就是没有瞒着她的必要,张淼一五一十的将凉亭里的事儿说了出来。
也将今日自己怎么出的府,又怎么在路上遇到了三叔的事儿,都和她们说了。
张淼这会儿也不气了,见到两人为了自己的事儿,一个气白了脸,一个气红了脸,她突然心里一暖。
“好了,你们两人也别生气了,这件事没了也就没了,等着再找个脾性好的就是无非家贫些。”
她从没有想着为了富贵当妾室,这也是她娘亲临死是的叮嘱,要不是娘亲家中变故,也不会委身于张廷为妾,所以这也是张刘氏生前最恨之事,只是世事捉弄罢了。
兰妈妈是两人里面,第一个振作起来的。
“姑娘不怕,只要人是个好的,就不怕家贫,老奴这针线还算是拿得出手,到时候做些活计倒也能挣些嚼头。”
春雨也抬起气红的小脸,“姑娘我会做绒花也会做胭脂,到时候也可以做些东西去卖,只要姑爷对你好,咱们什么都不怕。”
张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下里却从来没有避讳害羞提起嫁人之事,因为她想要改变自己的现状,嫁人就是必选之路,所以她从不觉得嫁人有什么羞涩。
三人互相安慰着彼此,晚上的气氛倒是也好,三人在小厨房里做了俩个菜,三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说笑着,这个院子里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温馨。
谭毅外出回来的时候,马车刚停下来,他就从帘子缝里看到,自己的侄子和张家嫡女走在一起。
他在洗砚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冷目微抬没有分给两人丝毫的眼神,见洗砚将轮椅推过来,他扶着扶手咳了两声缓缓坐了下去。
谭炎章见是三叔回来,脸上的贪'色的神情微收,转而换上仰慕尊重的笑意。
“侄儿见过三叔。”
谭炎章躬身作揖,眼神里略带崇拜的看着谭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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