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那么宝贝怀里的女人,愈发兴奋地起哄,还有人俏皮地吹起口哨。
人群的外面,池莉看着陈果躲在季楚寒怀里,他将她护着这样好,众人又赞他们登对,眉头不由紧紧蹙着。
她仰头将红酒灌下,烦躁地将酒杯往旁边的桌上一掷,转身离开。
兴许是适才那杯酒喝得太猛,很快就有些上头,池莉走着走着,头晕目眩,高跟鞋歪歪扭扭崴了下,扶着墙角一阵恶心。
端着托盘送酒水的服务生经过,见她身体不适的样子,礼貌地走上前询问:“小姐,您还好吗?”
池莉扶着墙,抬起脸,看着眼前年轻的服务生,胸口满腔的不甘心一股脑涌上来。
都是主动追的季楚寒,凭什么陈果就可以在他心里占有这样重的分量!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她手指抠着墙,转头四周张望了下,确认附近没有人,解下腕上的钻石手表递给服务生,“这块表三十万,你只要让我看到寒总身边那个女人狼狈的样子,它就是你的了。”
音乐、美酒、鲜花环绕,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和祝福此起彼伏,整个后花园正浸润在罗曼蒂克的氛围里。
季楚寒被兄弟团拉过去挡酒了,幸好前来的客人大多涵养极高,不会为难伴娘们,陈果趁着这个间隙,去桌上拿吃的。
忙了一上午,几乎没有进食,她这会儿是真的饿极了,端起一个樱桃小蛋糕,拿着小勺专心致志地吃着。
她吃了一半,有些口渴,想去旁边拿香槟,刚一转身,耳边蓦地响起一阵酒杯碰撞的声音,紧接着,她半边身子一凉。
意外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反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别提躲开。
等她感知到身上凉飕飕泼来的酒水,才发现是撞倒了服务生手里的托盘,整个托盘上放的五六杯酒,全部倾倒在了她的身上。
红酒从肩膀没过胸部,湿哒哒地往下蔓延,滴落在草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端举托盘的服务生站在旁边,不停跟她鞠躬道歉。
初冬的风刮过,礼服上的酒水蒸发,陈果凉得直哆嗦。
动静闹得不小,四周围的宾客都安静下来,注视着这边。
酒是从高处往下泼下来的,脖子上沾染了一大片,红色的酒液此时看起来特别像血渍,有些瘆人,而渐渐被酒液晕染湿透的礼服贴在身上,布料也变得有些透明。
不少女宾客因为她脖子那片看起来像被人割喉似的血迹吓得直捂嘴,低声跟同伴抱怨着说害怕,也有不少男宾客暗暗盯着她身上湿透的礼服瞧,好色的本性越过上流社会的涵养爬出外墙。
季楚寒很快拨开人群,脱着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赶过来,迅速将外套罩在了她身上,挡去所有人进一步探寻的目光。
然后,他顺势拢住她的肩膀,抱着她,带她离开这个花园。
婚礼仪式后,孟星悦已经换下主婚纱,此时穿着敬酒服,站在宾客当中,见状将手里的香槟交给身边的姐妹,提拎着裙摆快步追上去。
快到门前的台阶,孟星悦追上两人,拉过陈果的手,说:“跟我来。”
陈果跟着她踏上台阶,疾步往里面走,而后穿过偌大的客厅,从旋转楼梯上去。
季楚寒跟在她们身后。
上到二楼,孟星悦推开了一间卧室门,把陈果带进去。
卧室装点成喜庆的红色,在婚礼开始前,陈果和姐妹团就是陪着孟星悦在这里等的。
她扒下肩头季楚寒的西装外套,孟星悦从里面的衣帽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套红色睡衣递给她,“我在这里也只有这个,你先换上吧。”
陈果一看这个就是给新娘准备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哎呀少讲究这些。”孟星悦直接将睡衣往她怀里塞,“她们给我准备了两套呢,里面还有一套。”
本身这里也就是供给新人用作临时休息的地方,她和闻时礼另外有一套婚房。
都塞过来了,陈果也只好收下,“那我去换了。”
她将西装外套还给后面进来的季楚寒,转身朝浴室走去。
季楚寒随手将西装搭在臂弯,跟孟星悦说:“果果就交给我了,你下去接待客人吧。”
“行。”孟星悦点点头,她今天毕竟是婚礼的主角,不能顾此失彼冷落了宾客。
走出卧室,孟星悦拎着裙摆边下楼,又边召来庄园的佣人,交代她一会儿上楼把陈果换下的礼服清洗干净。
卧室里,季楚寒轻轻掩上门,看了眼喜庆的双人大床,移步走到对面,将臂弯的西装外套随手放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欧洲那次婚礼,走的是完全西式路线,而国内这场婚礼,则更偏向于中式,看这房间的装扮就可见一斑,对面那张双人大床上空,还悬挂着鲜花和气球,床单上面,铺了些红枣、花生、柜员和莲子。
季楚寒浓黑的眼睫轻眨,脑海里同步冒出那个跟新婚有关的传统词汇——早生贵子。
卧室的门蓦然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伴着一声“进”,他沉静的目光移向门口。
穿着专业佣人服的中年女佣推门进来,面带微笑地跟他鞠了个躬,“寒总。”
季楚寒偏头点了下,以作回应。
“太太让我过来拿陈小姐的礼服去清洗。”
说着话,浴室的门推开,陈果一身红衣出来,将手里抓着的礼服递给她,“麻烦了。”
“不麻烦。”佣人笑着接过,“一会儿洗好烘干了,就送过来。”
“好的,谢谢。”
佣人欠了欠身,捧着礼服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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