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带着脸上的红印去参加乐队训练的时候,那群人笑话他,一群人讨论起喜欢头头是道,告诉他:“喜欢就是你眼睛都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打转。”
周行叙想这招小偷比他在行。
左任告诉他:“想象一下,把姑娘当摇滚乐一样对待。”
果然不应该相信这群人的话,这个结果是周行叙写抒情歌的时候发现的,他那时候才知道,喜欢不过就是平日里不吟诗作赋的人,也会变成诗人。歌曲灵感开始的时候灵光一闪,连民谣吉他都是后来买的,那个曲风他没有涉猎过,别说什么音乐是相通的。
让耶稣和如来聊聊信仰,没准五指山遗址上一秒重现出个一模一样的山。
歌曲demo做出来后,他们都不信周行叙写了这歌。简单的情词,简单的吉他钢琴伴奏,没有电音,没有重金属。
此刻,路灯下他擦着薛与梵的眼泪,最后低头吻了湿润的眼角:“薛与梵,我这辈子让了很多东西给我哥。”
——但你是我的绝不让步。
绝不让步啊。
不说激动开心是假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一夜之间少女怀春的小心思一点都没有了。肚子里那颗小豆芽时时刻刻提醒着薛与梵面对现实。
她扭头,躲避着周行叙落在自己眼睛上的唇:“你之前还说你做这些事不是因为想我把小孩留下来,你现在对我表什么白?”
“表白是因为我才知道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我喜欢你。”周行叙捏了捏她的脸颊,但表情一下子又认真起来:“薛与梵,我知道你对异地很没有安全感,但你真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从任何方面来看,或许在一起对我们两个都好。你应该知道要瞒你妈妈一个月的困难程度,还有手术假如万一有危险需要家属签字,怎么办?”
第63章生芽(4)但是我跟她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说话了。
周行叙给她考虑的时间,但有一件事还需要弄清楚:“薛与梵,谁和你说的我准备跟你玩到毕业就说再见的?”
薛与梵在思考他刚才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她当然是希望手术顺利,但万一手术不顺利,到时候再通知她妈,照样还是让他妈心碎。听见他的问题她不得不从这件事思考到另一件事:“你自己都不记得你和谁说过吗?”
周行叙:“我不是不记得我和谁说过。我是根本就没有说过这句话。”
薛与梵有点糊涂了:“钟临和我说的。总不可能她胡编乱造的吧,到时候万一我们两个和对方说了,那她多尴尬啊。”
周行叙笑:“你现在有心思替别人操心了?”
他这么一说,薛与梵表情又蔫吧了:“对哦,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散步已经散的够久了,周行叙把她带回去:“我都把救命稻草递到你手边了,你倒是伸手抓一下。”
薛与梵瞥他:“你啊?”
他嗯哼了一声:“不然呢?”
“你和我加一块,我妈也能一起打死。”薛与梵摆手:“但这么一想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过我妈上次就生气住院了,医生说不能让她生气,到时候没准我们下去了还能遇见我妈,到时候我妈在黄泉路继续追着我打。”
她发牢骚怕的要死的样子,周行叙没良心,觉得很可爱。解了楼下的门禁,拉开门让她先进去。六月的楼道里已经闷热了:“算上我儿子,四个人也能打个麻将了。”
薛与梵认真地运用自己的想象力,还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种母子团圆还是算了吧。”
周行叙让她走在自己后面,生怕声控的楼道灯亮慢了使得她脚下踩空,薛与梵一只手扶着楼梯栏杆,一只手主动牵住他的手臂。
“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妈能接受?”周行叙把手臂上的手拿下去,改握在手里,这样她要真摔了比她牵着自己更方便拉住她。
“你这简直就是叫我去亲身示范老虎的屁股摸不摸得。”薛与梵扶着扶梯的手松开了,给他胳膊上来了一拳头;“你怎么不去和你妈说,告诉她她要当奶奶了,你哥要当伯伯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以啊。”
薛与梵真是又恨又羡慕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模样。怎么同样出事男女的差距就这么大?
周行叙当然知道她苦恼什么:“我淡定是因为我可以和你异地异国,你不愿意。”
薛与梵嗤声,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后甩开他的手,手被他握得全是汗:“苍了个天,我真想把肚子摁在你身上,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这样话。”
周行叙笑;“安我身上,那我得赖着你,让你娶我了。”
痞里痞气,一点正形都没有,薛与梵耳尖泛着红,瞪了他一眼,快步把他甩在身后。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张口就来。
周行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马尾一荡一荡的。他步子不疾不徐。知道她是害羞了,手插着裤兜,还故意喊她的名字:“薛与梵。”
把手搭在门把手上之后,她抬头看了看门框,嘴巴一撇,最后还是把门口的位置挪出来让给周行叙,等他来开门。
他手腕上还挂着便利店的袋子,挂耳那里把手腕磨出红色的印子,抬手把钥匙从门框上拿下来,转开锁之后,拧动门把手,先进去抹黑把灯开了,解下手里的购物袋放在餐桌上,走到中央空调的开关处。
薛与梵只听见滴滴了两声之后,他又去把阳台上的帘子拉起来。
她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解着帆布鞋的鞋带,瞥见他摆在门口柜子下的体重秤,光着脚站在上面,看着体重数字,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重新上秤前又把发绳也给摘了。
看着最后定格的数字,薛与梵蹙眉:“周行叙你公寓的体重秤是不是不准?”
周行叙走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她的换洗衣服:“你要不先告诉你是重了还是轻了,这样我好知道怎么回答你。”
“如果我说轻了呢。”薛与梵从体重秤上下来,接过他手里自己的衣服。
“那就是秤准了。”
薛与梵;“重了呢?”
周行叙:“怀孕了,重了正常,不是你胖了。”
他觉得是满分答案了,薛与梵一言不发地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提醒完她小心地滑之后,才想到,可能应该要说‘不可能有胖了这个可能’。
算了,这个回答留着下次用。
薛与梵草草洗个澡,换他去洗澡后,她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给小八她们发信息,说是今天家里有事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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