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拉肚子,我是……我是生理期到了!”少女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她没有发现,她现在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将一张本还算小家碧玉的清秀脸庞变得有些狰狞。
偏生,她都忍着羞耻将事情明白地说到这个地步了,宁翰还是一脸的懵逼:“什么玩意儿?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
他也不是医生啊,找他没用的。
看着宁翰就差没明晃晃地将‘生理期是个啥?’这几个大字写在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
少女脸色一白,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同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未来大佬现在还只是个不满十三岁的小男生,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顿时,绝望更甚。
还没等少女从这场致命的挫折里缓和过来,继续再接再厉的地攻略少年期大佬。
一阵拨浪鼓咚咚咚的鼓声,伴随着一道嫩乎乎的小奶音传了过来,吸引走了宁翰全部的注意力。
“哥哥哥哥……”
小在在欢呼地举着一只小巧的拨浪鼓,像一只小乳雀一般,飞奔向大哥的怀抱。
“妹妹。”宁翰单手扶住自行车,半蹲下来,另一只手展开怀抱,抱住飞扑过来的奶香小团子。
抬头看见二弟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走过来,他拧起冷峻的眉峰,质问道:“你们刚刚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们好会儿。”
怎么能不说一声就乱跑?
平白让人担心!
宁航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在在就献宝似地将手上的拨浪鼓举给他看,还左右摇晃着让它咚咚咚响起来。
“哥哥你看,鼓鼓!”
宁翰接过拨浪鼓,看了看,又还给妹妹。
他想,他已经找到原因了。
第一中学附近有个很隐蔽的黑市,里头到处都是私下偷偷做买卖的人,买什么东西的都有,芝麻糊婆婆也算是其中之一。
那条巷子走到尽头,其实是一条死胡同。
所以想从哪儿离开,只能路过第一中学的正门口。
可能是哪个卖玩具的收摊回家,从黑市的小巷子里钻出来的时候,被眼尖的小在在瞄到。
小孩子抵御不了玩具的诱惑,便央求着她二哥给买了个拨浪鼓玩。
大略猜出真相后,宁翰无意在外头跟弟弟妹妹们深究这件事,有事儿回家关起门来再说。
他将车子的脚架打下来,自己弯腰将妹妹抱坐在后座上,然后示意弟弟也一起上来。
“快上来,天儿不早了,我们得快点回家,不然要被妈说的。”
经大哥这一提醒,小在在不由想起妈妈生气时候的可怕模样,小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连忙着急地催着哥哥们回家。
在妹妹的连声催促下,宁航爬上车后座,将妹妹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我们坐稳了。”
听到这话,宁翰立即夸上车,双脚有力地一蹬,就带着兄妹三人风一样地疾驰出去。
“喂,我……”
被全程无视的少女下意识地呼喊,却只吃了一嘴的灰。
她气得跺了跺脚,却也只能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坐在自行车上的小在在,迎着迎面吹拂而来的风,突然蹦出一句:“在在不喜欢那个姐姐。”
“哪个姐姐?”不了解前因后果的宁航一脸迷惑。
宁翰却是一瞬间就知晓了答案。
他不由在半路按下刹车,单脚撑着地,扭头询问妹妹:“在在认识她?”
“嗯。”天赋特性,小在在对人脸的记忆力一向很不错:“她是我们村里新来的知青,上回小花姐姐拔草草摔倒,是那个姐姐给扶起来的,可是在在不喜欢她。”
为了表明自己的情绪,她还得再强调一遍。
她不喜欢那个姐姐表明温柔,背地里却嫌弃小花姐姐是乡巴佬,更不喜欢对方看着她大哥的眼神,像是想偷吃肉肉的坏狗狗。
还有那种用妈妈的话来形容,就是充满了贪婪欲/望的心声。
这些都让小在在感到了极端的不适应。
要不是她现在长大了一些,在妈妈的长期教导下已经学会了勇敢面对,恐怕早在看见那个姐姐的第一眼,就得被吓得哇哇大哭。
还很小很小的小在在就经常被吓哭。
因为她本能地恐惧着大人们的那种可怕的恶念,犹如被群狼环伺的小白兔,除了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卷缩成一小团,抱紧自己瑟瑟发抖之外,她没别的自保手段。
还好,小在在有强大的老虎妈妈守着,还有一群小老虎哥哥们。
所以她不害怕。
宁翰不知道妹妹的这一番心理活动,但是他知道,自家妹妹对于旁人的善恶,有着一种很精准的直觉。
所以她说不喜欢那个女知青,那肯定是对方有问题。
“妹妹不喜欢的人,哥哥也不喜欢。”他说。
这不是哄孩子的话,而是他的真心话。
小在在看出来了,她咧开小嘴,心情恢复明媚,一路上都在咚咚咚地摇着拨浪鼓,玩得不亦乐乎。
早就将那位女知青给忘得一干二净。
兄妹三人开开心心地回到家,正撞上从外头回来的苏欣妍。
苏欣妍瞧着这欢欢喜喜的三人,目光却没落在他们身上,而是集中在小在在手上捏着的拨浪鼓。
“这拨浪鼓哪儿来的?”她语气平淡地问道。
没听出妈妈有质问的意思,以为她没生气,小在在很天真地大声回答:“哥哥给在在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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