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司很少参与后宫之事,但现在,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宋从极今天不管月贵妃说什么,都护白优护定了。
月贵妃打量着白优,一来,不认识,想必绝不是什么重臣之女,不足为惧怕,二来,身边带着的还是盛千夷的人,一个本就不受待见的私生子,陛下眼得再亲善,也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他护的人想必也没多了不起。
但宋从极也护着,这就让人不得不在意了。
可是,这毕竟是后宫,今天要是真放了他们,以后月贵妃在这后宫里怕也就要沦为笑柄了,今天不处理了白优,她自然不会罢休。
“宋司主,你要保她,本宫无话可说,你可是陛下最亲近的臣子,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能说得了什么。但你别忘了,本宫可是贵妃,她将本宫伤成这样,你真以为你带她走了,这事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月贵妃说着,抬起了自己还在流血的手。
白优看了一眼上面屁大点的伤口,刚要说是她自己非要来送的,宋从极抬手,打断了白优将要说出口的话。
“既然她是天玄司的人,伤了贵妃娘娘自然要罚。”宋从极忽地开口道。
月贵妃惊了一下,“那宋司主的意思……?”
“但是——”宋从极继续道,“我作为她的上司,是我管教无方,难辞其咎,这罚便由我来承担。”
“大人!”白优急忙喊了一声。
在场的人也都纷纷愣住了。
宋从极要帮这么一个人抗罚?
不至于吧?
谁敢真的罚他啊?
月贵妃也愣住了,纯粹是吓的。
要她罚一个无名小卒可以,但是要对宋从极动手,那她就得掂量掂量这个后果了。
偏偏话都说出来了,宋从极甚至也没给她找补的机会,直接走到了禁军统领的面前,“卫统领,按律,伤及后宫主位,该当如何?”
卫统领吓了一跳,看了看月贵妃,又看了看宋从极。
“如何?”宋从极再次逼问。
卫统领只能硬着头皮道,“……五十杖。”
“好。”宋从极直接脱了披风,将后背露给他们,“动手吧。”
“……”
“宋司主,你可想清楚了,今日是你要替她受罚,并非是本宫所逼?”月贵妃怕他将来翻旧账,再次提醒了一句。
宋从极不为所动,“动手。”
“……”
白优看着宋从极冷然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小辣椒,当真是辣人啊。
但是,要想动宋从极,那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才行。
宋从极碍于身份,不得不抗下这个刑罚,但他们也别忘了,她还有太后这个杀手锏呢。
“等等。”白优走到了宋从极的面前,在那一杖即将落下的时候,徒手接住了,“刚才到底什么情况,娘娘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把宋司主牵连进来?既然要罚,谁犯的错,自然应该谁来受。”
“白优。”宋从极皱眉叫她。
白优回头冲他快速地挤了挤眼睛,然后又转回头来看向月贵妃,“这一切的起因,都在于我说这桃树有问题,娘娘却觉得我在生事,所以才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的冲突和矛盾,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打个堵如何?”
月贵妃冷眼看着这个放肆的女人,“什么赌?”
“挖开这个树,要是下面什么都没有,不用大人替我,这五十杖我自己受,顺便我还能把娘娘的桃树完好无损的放回去,我可以保证挖之前什么样,挖后也什么样。但是,如果树下有东西——”白优摸了摸刚才被她打了一巴掌的脸,“当然,我也不可能真的打你一巴掌报仇,毕竟你可是皇贵妃,你就自己给自己两巴掌吧,如何?”
月贵妃笑了,觉得她简直在自寻死路,“好,本宫答应你。”
白优回头冲宋从极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反正那东西已经跑了,这种时候挖不挖树也没什么意义,既然如此,那就彻底引出来好了。
“给我拿一盆鸡血一盆糯米过来。”
白优对侍卫们喊道。
不一会儿,侍卫就拿着鸡血和糯米来了。
白优将糯米倒进鸡血里,然后直接泼到了桃树上。
白优又回头看了看天相,“烦请天相大人叫几个人,来对着这个桃树吐吐沫。”
天相:“???”
天相有点懵,这什么奇怪的办法?
“越阴的东西,越怕污秽。吐吧。”白优轻声解释了一句。
天相秒懂,叫上了几个兄弟,对着那桃树就是一顿喷口水,he-tuituitui。
可还没喷几下,桃树像是被激怒的暴躁老人,枝叶剧烈地颤动起来。
平地而起一阵阴风,吹起地上的沙子乱石到处飞。
“退!”
白优喝了一声,带着天相等人退出了桃树圈外。
紧接着,大家就看到那桃树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蠕动,就连平整的地面都被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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