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听得俩人叽叽咕咕地一大会,知道肯定是嘀咕珍珠的事,心头自是十分恼火,故意把烟袋磕得山响,叫他娘俩听。
常见病推门进来,见父亲坐在院子里抽闷烟,马上笑着说:“爹,您吃了饭了?”实际上早已过了饭时,老头子“嗨”了一声算是应答,心下却生起气来。常见病拿起门边的扫帚扫了两下院子里的垃圾,往墙脚堆了堆,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老头子接过烟来夹在耳朵上,照例是不言不语,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俩龟儿子肯定是冲着珍珠来的。
常见病从旁边拿过一个板凳子,坐在爹跟前,看天,天睛朗得很,一丝云也没有,也没有风;院子里也没有与以往不同之处,总之找不到什么话说,但又不能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脑子里却在盘算着那些珍珠。如果能拿出来,每人分一两颗,按说应该是一分为二,老大老二各一半,剩一颗养老就行,倘若……,常见病想到了姐姐常春滕,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凭什么分祖宗的家产?要分也应当少分一些,给她一颗就行,不行就拉倒,司机姐夫行千里不会善罢甘休,不甘心又能怎得?想抢吗没门!
常见病在心里嘀咕着,母亲出来打了招呼,又回到屋里沏了壶茶,招呼两人进屋。
常有财气呼呼地进了屋,铁青着脸,恨不得冲上前给老伴一个响亮的大巴掌,这个多事的老太婆,嘴上没个把门的,就是装不下什么事,这倒好弄得全城都知道了。这不用问两个儿子肯定都知道了,女儿也脱不了,进而女婿、亲戚还有五姑八大姨,明天肯定无人不晓了,还什么秘密呢,都是这个多嘴的娘们,就是不长点脑子,这下好弄得满城风雨了。
“咋回事?平时都是不着家,今儿个咋都齐呼啦地回来了?”
“爹,就是那个珍珠的事,您就拿出来让大伙瞧瞧,长长见识也行。”常见病诡秘地笑了一下说。
“啥子珍珠啊?都是您娘那个熊胡咧咧,像咱这样穷的人家,还能有什么珍珠?您俩也不动动脑子,要是有珍珠咱还至于住这么破的房子,咱还至于过得让人这么瞧不起吗?咱不早发达了吗?谁不会败坏钱?有钱谁不知道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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