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私盐本就是暴利,她没道理不信。算了,王爷的大业如今在紧要关头,他们要真的只是贪点小钱,我觉得王爷八成会给的。”
李必树正是为安王效力的人之一。
辽州是安王的封地,而新野的盐场,如今是安王的钱袋子之一。
安王想要成事,钱是少不了的。养兵买马,笼络人才,哪一样不要钱?辽州这儿靠近北戎,地广人稀,进项实在不多。冒险与北戎人做生意,走私一二,能赚到点;可这些哪有盐场的收益长远稳定?
安王苦心经营了多年,这几年才算完全将新野盐场的收益抓到手里。
他也没骗颜汐,新野县内指着盐场发财的人的确不少,刘衡只要有本事有胆量,也可以分上一口汤。
“要是他们去盐场,会不会发现山里的事?”李氏比起李必树,更加谨慎,“王爷可是下过严令,若是山里的事暴露,不会轻饶啊。”
“你怕什么。刘衡若是要去盐场看,让我带路的话,我自然带他走安全的路。若是他要自己闯,误闯误撞看到不该看的,那是他命该如此。就算他带的人多,王爷手下高手如云,还怕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他若识趣,做个三年,或者乖乖调任了,或者王爷看他状元身份,还会收录他。他若不识趣,就跟姓古的一样,命就交代了。”
这几句话,李必树说得杀气腾腾。要不是顾忌着自己没有人手,事情又不能闹大,他哪会忍气吞声向颜汐一个小丫头屈服?
等到刘衡回来时,听说颜汐将李县丞夫妇关了,还从李县丞那儿问出了贩私盐的进项。那表情,真是一言难尽。末了,他冲颜汐作揖行了个大礼,跑去见李必树了。
李必树一见知县大人,立即请罪,只说之前不敢说,一来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丞,那些人他得罪不起;二来县太爷初来上任,他不知老爷施政方针,不敢轻举妄动。
刘衡连连点头,又说李县丞受委屈了。
“我家那个心是好的,就是做事有些急躁。唉——她对本官有大恩,家母在世时留下遗命……李县丞莫要见怪……”刘衡吞吞吐吐地道歉,带着一点苦恼和宠溺,生生将一个因未婚妻大恩而因爱生惧的男子形象,演出了一个十成十。
李必树自问要是有个女人不顾生死救自己的话,肯定也会只要能办到都为她做的。所以,他也是一番感慨。
两人说了一段之后,刘衡问起这贩私盐的生意怎么做。
李必树知无不言,说是等到四月末开始,盐场出盐后,各地盐商会带车队来运盐,“大人,咱们只管保证他们从新野运出去,其他一概不用过问。待到开始运盐后,那些盐商自会斟酌着送上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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