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听说奶奶没事,慢慢转头,果然看老人还好端端站在地上,他又扑到老人怀里,脑袋死死埋进老人怀里,呜呜地哭声慢慢渗透出来,在无边的夜色中,比放声大哭更让人觉得凄凉。
那老妇人看着瘸子,又看向刘衡等人,绝望地搂住孩子,大声哭叫,“天啊,为什么不劈死这些畜生啊!”
“大娘,我们只是路过这边……”
“我呸——你们这些畜生,”大娘一指瘸子几个,“穿着这身皮,骗得了谁?”
众人转头,原来瘸子几个穿着衙役衣裳。
瘸子几个就觉得很冤,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就因为穿了衙役衣裳,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几个人幽怨的目光看向刘衡,都是这位县太爷让他们穿的啊。
刘衡只好解释道,“大娘,我们不是辽中的衙役。身有公务,路过这边……”
那老妇人听刘衡说自己几个不是辽中县的衙役,抬起头却还是满脸狐疑。
“真的,我们是新野县的。”一个衙役急着澄清。
“新野县?”那老妇人看眼前几个人竟然没打没杀,也没骂人,刚才那股绝望拼命的气势没了后,听到是新野县,眼中闪过了希冀,“是对岸那个新野县?”
“正是。”
“官爷,求您救救我们,求您救救这孩子吧!”那老妇人听到这话,说着就想起来磕头。只是孩子在怀里,他想起身,孩子死死扒着,他挣脱不开。
“大娘,不要怕,您村子里是发生了何事?”刘衡连忙安抚道,“您放心,我们在这儿听您说。”
那老妇人听到刘衡的话,又看了他一眼,哭着说,“我儿子、儿媳和老伴,都被拉壮丁去修浑河大堤,结果浑河决堤,就没了。本来想守着我两个孙子、孙女过活……早上,一群衙役过来,说是安王有令,要村里人跟着大军南迁,村里都是老的老小的小,哪里走得动。看村里人不走,那群畜生……他们就放火烧村,拖人就走,可怜我大孙子和孙女啊……”
这是——坚壁清野?
不对,安王这是驱民南下,他是要利用百姓开路,驱民做马前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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