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才听说这年轻人就是刘衡,眼睛一亮,走出几步跪倒行了大礼,“学生杜固,参见知县大人。我年前曾在与善茶棚中借阅房选,拜读了大人的文章,对大人深为佩服。”
这杜固看年纪已经三十多岁了,看刘衡的眼神中,满是崇敬,“学生一直遗憾没有机会拜谢大人。今日竟然能在此遇到大人,请大人受我一拜。”
他年纪比刘衡还大了十多岁,这礼却行得诚意十足。
刘衡一听他提起在与善茶棚借阅之事,倒是仔细打量了几眼。一年多前与善茶棚也就开到澄州境内,这秀才应该是出过远门的。
刘衡没让他磕下头去,伸手将人扶了起来,“学业有进是你刻苦攻读之功,我家茶棚只不过提供了些便利而已。”
杜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在火把亮光下,都能看出这册子页边发毛,显然是被人反复翻阅的,他小心亮出封面,珍惜地说,“若没有茶棚中借阅的房选,如学生这样的,破题入门还有待时日。”
刘衡哑然,这人落草为寇还不忘看房选待考吗?
其他人听说眼前这账房一样的白脸书生,居然就是新野知县,也都扑通跪下行礼。
百姓见官,心理上就有了天然的弱势。
刘衡连忙又扶起耿长贵等人,示意颜枫几个把其他人拉起来,“诸位乡亲无需多礼。衡身为朝廷命官,眼见民生凋敝,却不能有所作为,愧食君禄。”
“跟大人您不相干,都是辽中县衙那群狗官。”
“就是,是我们自己命苦,没生在新野县。”
一群大老爷们,听到刘衡自责的话,七嘴八舌安慰,大字不识几个,说不出什么锦绣文辞。
杜固代众人说道,“大人护住了新野一方平安,已经是尽到了职责。辽中苦难、辽州苦难,与大人何干,都是反贼造的孽。”
“太爷还给我们指点了明路,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耿长贵也说道。
“这虽然是条明路,但也是一条凶险之路,你们一定要小心。”刘衡看看杜固和耿长贵,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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