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说:“打了,说是从教室去宿舍有些远,打个破伤风保险。”
省全大娘说:“那就好,田生根家的这下在村里可出名了,田生根那老婆偏爱自己的小儿子,大儿子大儿媳对他本来意见就很大,这次因为她挑唆的自己孙子把老师打了,听说田生根回家没少修理她。”
沈母说:“都是意外,田学义也没想把我推倒在地的。”
省全大娘说:“意外不意外的咱就别说了,我呀先跟你说说这田生根家的俩儿子,大儿子十好几了田生根家的老蚌生珠又生了个小的,从小那是比人家的闺女养活的还精细,到了上学的年龄怕被人欺负硬生生的晚上了两年,在学校里吧被老师说了几句就回家跟自己娘哭天抹泪的,田生根家的为了这个还去学校找了几次,把老师好一通的骂哟,村里人谁家不说他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呀,你看看他们家那小儿子,都十八岁了下地干活我看还不如你们家培军呢。”
沈母说:“你说生根大叔家的小儿子我也知道,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挺斯文的。”
省全大娘说:“那白净还不都是在家里捂得吗,田生根家的整天说自己的小儿子是个干大事的料,估计是想着去学校当民办老师的,也不想想他们家的那孩子是不是那块料,让他去当老师不是误人子弟吗?别说田支书他们大队部的干部们不愿意,就是愿意村里人也没有愿意自家孩子跟着他去上学的。”
晚上睡觉到时候爹娘又说起这件事情,沈父说:“生根大叔家的小儿子性子比较腼腆,估计是生根婶子从小养的太精细的原因了,你呀别想一些,在家好好的休养休养,等好了就去学校继续教书育人。”
沈母养伤的这几天,村里很多人来看望,有关系好的,也有一些学生的家长,学生回家跟自己家里人反应代课的老师讲的不如马老师讲得好,家长们着急呀,初中就两年功夫,这一眨眼就过去了,沈家村的孩子从初中就有几个公分,要是考上了高中不光是能拿公分,村里每个月还有粮食补贴,又因为沈家村的粮食收成一直很好,补贴的粮食数量还很多,谁家都盼着自家的孩子能出息了,考到县里的高中去上学。
培茵这几天一直在东厢房陪着娘亲养伤,王大夫没两天就来看一次伤口,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宣布,沈母的伤愈合的很好,于是沈母围着头巾又开始了自己的教书生涯。
培茵的词汇量越来越多了,腿脚也越来越利索,每天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奶奶的身后忙前忙后的,前院忙完了去后院,后院种下的萝卜白菜已经长成了,青绿的萝卜樱子下硕大的萝卜露着粗重的身子,白菜的叶子也开始合拢,经过霜冻就会更加的香甜。
后院的一个角落搭着一个鸡窝子,养了几只母鸡,培茵每天帮着三奶奶去喂鸡,那几只鸡看见培茵走近了就叽叽咕咕的围上前。
阴历十月底了,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培茵站在梧桐树下,抬头仰望梧桐树暖阳下舒展的枝条,神思有些恍惚,幽蓝的天空下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的?
院门口有响动,有人打开了大门进来了院里,被惊醒的培茵看去,是自己的小姑,眼睛通红,一手扯着一个孩子,俩孩子都低声的抽泣着。进了院门看见站在梧桐树下的培茵,擦了擦眼泪,对自己的闺女说:“小霞,别哭了,让妹妹笑话,带着弟弟跟妹妹在院里玩。”
后院忙活的奶奶听见响动,转出来看见小闺女,惊奇的问:“你怎么来了,哎哟,这是怎么了?”
奶奶说完忙上前搂过赵小河,看赵小河额头都肿了,说:“这是怎么了?谁给打的这是?”
小姑看见自己的娘,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哭着说:“娘啊,他们赵家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不跟赵铁柱过了,我要跟他离婚!”俩孩子看自己娘哭了,都咧着大嘴“哇哇”的跟着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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