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茵不喜欢血淋淋的场面,奶奶跟沈母也怕吓着孩子,就把培茵放到炕头上,给了几个小沙包玩着。
杀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邻里都会过来帮忙,于是培茵听了一上午的人声鼎沸,还有那只已经养的膘肥体壮的猪垂死挣扎的惨烈叫声。
村里过年杀猪的人家不是很多,算起来也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二叔二婶都回来了,猪杀完了奶奶在大锅里煮了一锅猪头肉猪下水,犒劳了来帮忙的人,又把猪肉给亲戚邻里们分了一些。
当地有这样的风俗,年前的时候给亲戚们送节礼,年后的时候再上门去拜年。于是,杀完猪之后几位爷爷奶奶就商量着,亲戚们送什么礼,送多少,还有那些帮助过自家的人家,送点什么东西好,过年,一个“过”字说明了很多,日子是过的,人情往来也是这样过出来的,一年到头,谁家帮了你什么,你得在年底下把这人情还回来,要不然只有人家来没有你的往,以后有了事情谁还能帮助你呢?
温度得有零下十来度了,把分解好的猪肉放到后院的背阴处猪肉也能冻的硬邦邦的,庄户人家可不是一到过年就能杀猪的,沈家能在今年杀这头猪也是因为今年的年成好,不用把喂到这样肥的猪卖了换粮食。
晚上吃饭的时候,田玲玲对桌上的菜都不是很感兴趣,一副恹恹的样子。
奶奶挺担心自己这小儿媳的身体,一个劲的劝着多吃点多吃点,直到二叔在奶奶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奶奶一愣,然后一脸喜气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媳,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培茵就从自己娘的嘴里知道,自己的二婶有身子了。
第二天二叔二婶都没有去上班,去了一趟田支书家之后带了许多的东西回来,下午就回了城里准备上班。
第二天,田支书的媳妇挎了一个包袱来了沈家。
奶奶接着亲家进了北屋,培茵还在炕上玩那几个沙包,田支书的媳妇把东西放下之后说:“大嫂子,您千万别嫌我们多事,我跟他爹听说玲玲有了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看跟他们差不多结婚的都怀上了,我们也着急呀。这下呀我们就放心了。”
奶奶说:“别的事能着急就这事还急不来,他婶子,这个事情咱们得顺其自然,明年咱们就能抱上孙子了呢。”
包袱里是一些柔软的细棉布,看样子应该是给还没有出生的小孩子做包被的,送走了亲家,奶奶把东西收到炕头的红漆大木箱子里,自言自语的说:“哎呀,我这心算是放下来了,省勤也有后了。”
家里猪肉几位老人拿出一些准备送给亲戚们,二奶奶家的两位姑姑家里都得送,三奶奶家的姑姑离得实在是太远了,三位奶奶一入冬就做了两身棉衣寄过去,然后就剩下自家这两位姑姑家了。
奶奶一直牵挂在干校的大姑,通过两次信件,知道了地址,奶奶就给大姑寄了一些做好的猪头肉,反正现在温度这么低,虽然得两三天才能收到,也坏不了。
璇姑姑家离得最近,过了村子东头的小河就是了,爷爷带着培军,用油纸包了几斤猪肉就给送过去了,结果,回来之后爷爷脸色有些难看,培军的表情却是很奇怪。
奶奶不好问爷爷什么事情,就把培军拉到沈父沈母的屋子里,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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