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这不是都过去了吗,你放心好了,以后这媳妇还不得济着挑的啊,要是泰平他们兄弟再考上大学,那可就更好了。”
周日,培茵听说沈父要跟二爷爷去省琼姑姑家,跟个扭骨糖似的缠着自己的爹,非要跟着去不行,自己还没有去过省琼姑姑家呢。
沈父被培茵缠的没法,就答应领着培茵去,不过沈父可跟培茵说好了,从沈家村去省琼姑姑家,得有小十里路,还得过一条宽宽的河,这一路上就得培茵自己走,沈父跟二爷爷得一人背着一个褡裢,里面放着奶奶二奶奶还有三奶奶给省琼姑姑家准备的东西,省琼姑姑家孩子多,成分不好,干活得干又脏又累的,挣得却很少,现在还是跟着生产队挣工分,虽然运动结束了,但是因为生产队的小队长跟省琼姑姑家不是很对付,现在还是处于被欺负的地位。
因为已经是冬天了,路边的庄稼都已经收割了,有些田地已经种上了麦苗,隐隐的透着一点点的绿意,不过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没有下来,二爷爷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田地,说:“再不下雪就有点旱了,唉,庄户人家靠天吃饭,老天爷赏脸风调雨顺的就能吃上口饱饭,老天爷闹脾气了,庄户人家就得饿肚子了,最难的难不过下庄户的了。”
培茵虽然没有正经的下过地干过活,但是看着自己的家里人还有村里人下地干活,热别是双抢的时候,为了能把辛勤种出来的粮食收到仓库了,趁着天好没白没黑的干,人累的往炕上一躺就能睡着,更不用说那么热的太阳晒得人黑黝黝的了。
培茵点了点头,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二爷爷笑着说:“你个小丫头片子,都能跟你二爷爷拽文了,不过这诗说的很对啊,自古以来,最辛劳的就是老百姓了。”
沈父笑着说:“培茵,你从哪里找来这两句诗文啊,这是马致远的元曲吧?”
培茵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两句,觉得咱们庄户人家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侍弄那点庄稼,收成好了就能有的吃,收成不好了就没得吃,现在还好,古时候有了荒年就得卖孩子卖地的换点粮食活命,真是苦啊。”
爷仨说这话就到了沈父说的那条河边,这条河是这附近很有名的一条河,终年水流不断,听说夏天的时候还会发山水,几十米的河道被湍流的河水挤得满满的,不过现在是冬天了,河里的水虽然没有上冻,但是已经温顺了很多,缓缓地流过这片它终年滋养的沃土,沉静的走向远方。
河上架了一座窄窄的木桥,估计就能走个独轮车,培茵走在上面,看到有些地方的木板已经很老旧了,能看得见桥下面的河面,虽然知道河水不是很深,但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走过了这座几十米宽的窄窄的木头桥。
过了桥,培茵说:“这个桥这么窄,走个人走个独轮车还行,要是有个拖拉机或者是地排车怎么过河呢?”
沈父说:“这条河的上游不远处有一座水泥桥,桥面很宽,走拖拉机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大部分都是从河里直接就过去,只要不是发山水,河水不深,再说,这条河里没有什么淤泥,都是河沙,拖拉机淌着河水就过去了。
过了河,经过两个小小的村落,再继续往前走,走到培茵觉得两条腿酸的不行的时候,终于进了一个非常具有时代特色的很大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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