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交通站,培茵想到影视剧中的那些关于交通站地下交通员的描述,感兴趣的说:“二爷爷,交通站都是些什么地方呢?”
二爷爷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去的那次那个交通站是一个小村庄的一户人家,那次你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几盒子盘尼西林,藏在褡裢里往那边送,我跟你爷爷趁着天黑往青山走,走到半夜,到那个村子就在那户人家家里住了一晚上。看你爷爷跟人家很熟悉,说那户人家家里有个孩子,对外说是去上海那边当学徒了,其实就在青山那边的山里当游击队呢,天冷,那户人家给我跟你爷爷下了热汤面,热乎乎的喝了我倒头就睡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来了一个人领着我们往青山走,那时候日本鬼子对青山封锁呢,也不敢走大路,跟着那个当地人绕小路,哪里是什么路啊,都是上山打猎的自己踩出来的小道,要不是很熟悉的,都不知道从那边能进青山呢,我一边走一边心里打鼓,就怕被鬼子发现了,要是被鬼子抓住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呢,就觉着这路咋这么长呀,等到见到你大姑,把药交给他们,我后背的衣服都涾了,太紧张了。”
培茵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长辈们说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呢,影视剧里面的事情都是有原型的,如果把自己的爷爷作为原型创造一个关于他的影视剧,估计也是一个很吸引人的抗日分子的形象吧。
沈父笑着说:“二叔,我听我爹说起过那次,说你们回来的时候还被伪军截住了呢。”
二爷爷说:“对啊,往回走的时候我这心里就痛快多了,反正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从青山那边背了点山珍回来,走到半道,就被一对伪军给截住了,人家搜了我们的东西,看没什么就把我们放了,我们那时候在西平城里就是贩卖山珍杂货的,就算是抓住了也说不出别的来,再说了,都是本乡本土的,也没有多难为什么,不过我是吓得够呛啊,跟着你爹去了那一次我就没再去过,太吓人了。”
培茵笑着说:“二爷爷,您呀就不是当地下党的料。”
二爷爷笑着说:“二爷爷就是个小老百姓,那些事情呀实在是做不来,二爷爷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挣钱,帮着你爷爷买点物资买点药品,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着打鬼子就行了。”
沈父笑着说:“二叔,当年咱们西平城里可都知道你沈家二爷的手段呢,看看咱家那一大片的家业,可不都是您创下的啊。”
二爷爷听了,有些伤感的说:“唉,要说这赚钱的本事啊,还是你三叔厉害呀,当年你三叔硬是把咱家的买卖做到了D城,咱家在D城还有个门面呢,你三叔在咱们这一片还有D城那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呢,只是可惜啊,你三叔早早的就没了。”
沈父听到自己的二叔提起自己的三叔,想到那个温文尔雅一表人才的三叔,再想到三叔家的沈省修,不觉有些沉默了,在自己看来,沈省修应该是没有死在京城,估计是跟着一起退居海岛了,当年自己有所耳闻,说沈省修参加了抗日组织,但是如果不是自己这一方的,只能是另一方的了,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对家里人来说有可能就是好消息,现在就盼着政策能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盼望着省修大哥能回家。
培茵看二爷爷还有沈父都有些伤感,觉得很压抑,就说:“爹,你说绢子姐姐能继续念初中吗?”
沈父愣了愣神,说:“你绢子姐姐天分挺高的,好好的复习复习说不定能考上大学,不过这个很难说,因为运动耽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么多念完了高中都没能考大学的这次一定会抓住机会参加考试, 这次的考试竞争估计会非常的激烈,你绢子姐姐好好的复习也是有可能的,实在是不行的话就再去学校念两年书,念完了高中接着考,不念书考大学真实瞎了这个好人才啊。”
二爷爷说:“我也觉得要论天分你琼姐家这几个孩子就数绢子最高,绢子的心气也是最高的,不过这个孩子也是心里最能藏事的,要是她为着自己的几个哥哥考试非不去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
培茵说:“我也觉得绢子姐姐话不多,不如绫子姐姐活泼,不过我还是觉得受几年的累,出去念书才能把以后的生活过得更好。”
二爷爷说“咱们培茵这才几岁呀就有这样的远见呢,好,二爷爷帮着你绢子姐姐,咱们大家勒紧了裤腰带紧吧几年,让他们好好的考,争取以后能过好日子。”
回到家,二奶奶着急的问二爷爷:“当家的,咋样啊,张家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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