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民听了,笑着说:“那正好,我给周爷爷打了电话,周爷爷说给打的几样家具明天给送过来,正好让培华哥帮我抬一抬。”
奶奶听了,说:“哎哟,那明天得去你家看看你周爷爷给你们打的新家具了,青山那边呀木头也好,木匠的手艺也好,估计这个又得是咱们村里的头一份了。”
田小民不好意思的说:“大奶奶,看您说的,我奶奶说眼看着我年纪也不小了,想着准备准备就把婚事给办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几位奶奶去帮帮忙,我奶奶可说了,您三位奶奶的针线活在咱们村里可是每人能比的呢。”
因为天气热了, 村里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去上一次工,等到九点多钟太阳高了,就回家,下午三四点钟再去上一次工,七点多种收工回家,培茵他们这些不用上工的吃过早饭早早的就去田小民家里帮忙,天下民的新房子就在省全大娘家的前面,离培茵家里非常的近,沈家村这几年村里盖新房的非常少,所以村里皮宅基地就往村子的席边批,东边南边有河,北边是庄稼地,就剩下席边小河边到南河边还有一大片空地,种着一些杨树,田小民的爹田存根去申请宅基地的时候村里就在这里批了一块,地方真不小,四间北屋,东厢房,西边盖了厨房,后院已经用一人高的围墙围了起来,过了年天气暖和的时候田奶奶带着俩孙女在这里开了一块菜园子,菜园子里种了几样夏天常见的蔬菜,这会黄瓜扁豆这些需要搭架子的已经搭好了架子,黄瓜秧扁豆秧顺着架子往上爬了很长的一段,嫩绿的叶子之间隐约可见嫩黄的深紫的花苞花蕾,估计再有几天就能看到累累的硕果了。
培华一大早的就去帮忙了,培茵这是早上起来吃过早饭才出的门,到了新房子看着锁着门,掉头就往田小民的老房子里走,老房子在东河的边上,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
刚进田小民家所在的胡同,就看到村里不出工的一些老人孩子站在田小民的家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从田小民的家里传来一些吵吵嚷嚷的声音,培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到自己的大哥也在那里,快步就往田小民的家里走,到了门口,听到田小民家里传来女人的哭声,边哭边骂,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太太低声说:“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啊,挺着个肚子就坐地上撒泼,大嫂子,咱孩子找媳妇的时候可得擦亮了眼睛了,咱们沈家村这么多年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媳妇子呢。”
当地的说法,“媳妇”说的是自己的妻子,老婆,另一半,“媳妇子”说的就是家里的孩子的媳妇老婆另一半,就像田存根家里吧,如果说“田存根家的媳妇”说的就是田存根的老婆,田小民的娘,如果说“田存根家的媳妇子”说的就是田存根的儿媳妇,田小民的嫂子或者是田存根的老婆,培茵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笑话,说附近村子的两个年轻人举行婚礼的时候,让这家的公公说几句话,那家的公公因为紧张,把“媳妇子”说成了“媳妇”被四邻八村的人笑话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会这位奶奶说的“媳妇子”说的就是田小民的大嫂了。
培茵站在大门口围观的人的身后,听着院子里田小民的大嫂边哭边说:“凭什么这些家什都得分给田小民?他田小民有本事跟我争这点东西呀,你不是能吗,你能你自己出去挣去。”
田小民的奶奶声音里带着疲惫,心痛,桑落的声音说:“爱民,你是家里的长子,长子如父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弟弟吗?既然你们不反对分家,为什么不让小民把东西拉走?你就这么让你弟弟净身出户,以后你怎么在村里抬起头来?”
田爱民还没有说什么呢,田小民的大嫂说:“奶奶,您别说这些,家里借了钱给田小民盖了房子,那可是三百块钱呢,既然家里出了钱盖了房子了,还要再分这些家什做什么?我嫁进你们家的时候怎么没有看你们给我盖新房子?”
估计是田奶奶气坏了,一个劲的说:“你你你......”
培茵听到前边一个村里的奶奶说:“哎呀,这孙媳妇厉害呀,看看咱们村里,有哪个孙媳妇敢跟自己的老婆婆这样说话的呀。”
旁边一个说:“唉,存根娘当年也是个性格刚强的,这老了还得被自己的孙媳妇这么刺,得气坏了。”
培茵就听着田小民说:“大嫂,你也别说这么多话,这几样家什分给我是应该的,我凭什么不要呀,这个家里现在还不是你说了算呢,奶奶,您别生气,您坐到车子上,我推着您去那边。”
田小民的娘说:“爱民家的,你就别作登了,你这么作登有什么好处?爱民跟小民是亲弟兄俩,你在中间这么搅和,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把兄弟俩的感情搅和没了,有了事情谁帮你们出头?”
培茵仗着人小,轻轻地从挤在田小民家门口的几位奶奶的身边钻进去,中间碰到人家扭过头来瞅她,培茵就毫不吝啬的给人家一个笑脸,等到挤到最里面,看到田小民的大嫂就这么坐在地上,旁边站着田奶奶,田爱美跟田爱琴一边一个扶着,田存根远远的在院子的角落里蹲着,田爱民蹲在自己的媳妇身边,低着头,看不清脸色,田小民站在院子里,身边是培华跟李磊,手里都拿着粗绳子,旁边就是培茵家里那辆独轮车,田小民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站在大儿媳妇的身边,伸手要拉大儿媳妇起来,田小民的大嫂把胳膊使劲一甩,依旧坐在地上,场面非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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