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叹了口气,说:“你姥爷还没解放就没了,我还有个哥哥,在国外一直就没有回来过。”
培茵问:“那我姥姥呢?”
沈母说:“你姥姥呀,在英国的时候跟你姥爷离婚了,你姥爷带着我一个人回来,当时你大舅因为在那边的学业,就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没过几年解放了,回来之后你姥爷消沉了一段时间,过后看着就没什么事情了,谁知道你姥爷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情,没几年因为心情陈郁就没了。”
沈母说着,情绪就低沉了下来,这也就是现在,要是上去几年,沈母才不会跟培茵说这些事情呢。
培茵说:“娘,你别难过,你现在还有我跟哥哥姐姐培焜呢。”
沈母笑了笑,说:“嗯,娘知道啊,不过娘一直担心你大舅,我们回来之后就通过几次信,后来听说英国那边被攻陷了,就断了信,我跟你姥爷找人打听了几次,都没有信,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呢。”
培茵说:“等咱们能出国了,就去那边找找看看去。”
沈母叹了口气,说:“谈何容易呀,离得这么远,又这么些年了,找个人跟大海捞针似的,难啊。”
进了家门,培茵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的味道,奶奶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娘俩回来了,赶紧上前接着,培茵说:“奶奶,您做什么好吃的啊,真香。”
奶奶说:“这几天累着你了,奶奶炖了只鸡,给你好好的补一补,一大早就炖上了呢。”
培茵上大学之前的暑假正式开始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到后院帮着沈兰做书包,现在不光是大嫂二嫂在她们学校卖书包,就连培华李磊也在他们学校帮着推销,学校里的学生谁不得背个书包呀,销路很好。
趁着刘瑜茜沈锦华培芝放假回来,加上培茵沈兰,五个股东又开了一次会议,培茵将自己畅想的前景展望向各位股东做了分享,然后又说了自己的隐忧,然后几个人仔细商量了之后给自己的企业做了几步规划,只要按照这个规划慢慢的发展,一定能将企业发展壮大。
其实,高考完了放纵了几天之后,直到出成绩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患得患失,担心自己的成绩考不好,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自己一定能考个什么样子,高考考的不光光是实力,还带着一点点的运气,特别是现在,是先报志愿然后再去考试,里面带着一种赌的成分,其实更多的是背水一战的决心。
培茵好吃好喝的歇了两天,又担心了好几天,就连一直是心胸很开阔的周藏,也担心起自己的成绩,更不用说田爱琴了。
三个人凑一起,一定是从担心成绩开始的,到最后,田爱琴又开始抹眼泪了,说自己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两天半夜醒了就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眼圈都是黑的,又不能跟家里人说,怕他们担心自己,自己更担心的是高考的成绩,田爱琴第一志愿填的是京城的一所学校,为了保险,第二志愿填的是省城的师范大学,第三志愿填的是西江的师范学院,田小民在田爱琴高考之前就说了,不管你考个什么样,只要是你愿意去上,咱都去上,你要是觉得不想去上,咱们就再去复习去,现在咱家有钱,小哥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把田爱琴感动的眼泪汪汪的,想着考个好点的大学给自己的小哥脸上增增光,不自觉的又给自己增加了压力。
爱琴的大嫂这些天上窜下跳的,想着给爱美找个婆家,看好了一户人家,据说还是个干部子弟,那孩子的爹是村里的村长,结果被田小民给驳回去了,爱琴的大嫂不服气,说自己一个当嫂子的还不能帮着小姑子找个婆家,结果田小民连理都没理,爱琴的大嫂就偷着拉着爱美去相看人家,结果刚到人家家里,就被闻讯而来的田小民给搅了局,不光拉着爱美就走,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大意就是早就分家了,要是忘了当初怎么写的协议,赶紧回去找出来看看,要是不识字啊就问问别人,自己是个睁眼瞎不说,还要祸害自己的小姑子,总之把个爱琴的大嫂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可是爱琴的大嫂娘家嫂子给牵的线呀,自打分家之后,爱琴的嫂子在自己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公公婆婆看在孙子的份上也忍了,再加上年前腊月里周小芳生了个闺女,爱琴的大嫂觉得自己的腰杆子更硬了,谁知道这次在娘家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差点没有气疯了,回来跟田爱民闹腾了几天,闹腾的田小民的爹娘直接就去了田小民家里住着了,田奶奶就跟田存根两口子说,看看,我人老了,可是看事情远啊,幸亏当初分家的时候说了俩闺女的婆家不让爱民家的管,要不然你们家的闺女早就让人家给卖了,她为啥要给介绍这个对象啊,小民早就去打听了,那个男孩子是他们那边有名的小混子,前些年欺负他们那边的一个女知青,差点没进去,家里费了好大的事才把事情摆平了,这次托人要娶田小民的妹妹,就是看中田小民在西平的威望,还有田家的财力。
田爱琴大嫂的作真是出了名啊,田爱琴来沈家说起来的时候跟培茵说:“你说我大嫂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啊,前两年分家闹得那一出现在都还记得呢,这又开始出幺蛾子,现在我大嫂出去还跟人家说,我们家往前面数好几辈就没出个读书人,一个女孩子非得去考大学,没有那个命考什么大学,看着吧,就我们家孩子小姑,就没个上大学的样子,这么大的姑娘,都十八了,不赶紧踅摸个婆家,非得考大学,考的上才怪呢。培茵,你说我要是考不上,我脸往哪里搁呀。”说到最后又是眼泪汪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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