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看着她说道,“祖母,母亲糊涂,您就原谅她吧。父亲和母亲孝顺您,哪里会让您回顾府去?您虽然不是伯府的老夫人,却是我们的亲祖母啊。今日之事是咱们伯府的事,不会传出去的。只要御史不知道,我们府上就不会步南安伯府的后尘。”
顾老夫人要骂的话,一下噎在了喉咙口。
南安伯,也是御赐的伯爵,家里人口多,事情也多。去年两个儿媳争闹,二儿媳推了大儿媳一把,这种家务事,原本肉烂在锅里,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偏巧御史知道了这事。南安伯已经为长子请封了世子,大儿媳就是世子夫人。御史说二儿媳以下犯上,尊卑不分,南安伯府没有规矩,南安伯治家不严。
谁也没想到,就是内院妇人相争的小事,闹到最后,圣上动怒,竟然将南安伯府的爵位给削了,南安伯一家灰溜溜被赶出了京城。
顾老夫人在姚氏面前摆婆婆谱摆习惯了,顾如画这一提,众人才想起,姚氏可是怀恩伯府的夫人。而顾老夫人,却不是伯府的老夫人。
论家礼,顾显兼祧两房,顾老夫人是顾家二房的老夫人,姚氏却是顾家长房怀恩伯府的媳妇,要较真姚氏都不能叫顾老夫人“母亲”,而应该叫她“婶娘”,谁家婶娘这么威风,让侄媳妇说跪就跪的?
论国礼,怀恩伯是正三品县伯,姚氏是三品伯夫人,顾老夫人不过是顾显得了爵位后替生母请封,才得了个五品诰命。老夫人要是逼姚氏下跪,不就跟南安伯府那个二儿媳一样,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了?
顾老夫人这些年顺风顺水,早就忘了顾家有两房这事了,现在顾如画提起,她胸膛起伏了几下,显然是觉得顾如画当众下自己脸,怒意难耐。可有南安伯府这个前车之鉴,她不得不忍怒,嘴唇哆嗦了几下,寒声说道:“二丫头,你好,你很好!”
顾如画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谢祖母夸奖,为祖母分忧,是孙女分内之事。”
众人头一次发现二姑娘是个厚脸皮,老夫人这话是夸奖吗?
顾老夫人又被气了一下,这下是真的觉得头痛胸口也闷了。
“祖母,您好些了吗?母亲,您看看祖母的脸色,这是好些了,还是不好了啊?”
钱氏生怕顾老夫人真被气出个好歹,连忙上前,“画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祖母说话?”
“婶娘,难道我的话不对?对了,二哥和三郎呢?”
“你二哥去衙门了,三郎请完安到前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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