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待在瑾华院,听着贺嬷嬷说着松鹤堂的热闹。
姚氏有些不安,“老夫人上了年纪,被气着了可怎么好?老爷也要担心,要不我们……”
“母亲!”顾如画幽幽叫了一声,“母亲打算去送东西?”
“我……到底是你祖母……”姚氏对上顾如画清凌凌的眼波,没来由地就觉得心虚起来。
从早上如画说自己做母亲不如钱氏护子后,她就觉得心虚。
而顾如画拿簪子抵着自己脖子的一幕,是彻底吓到她了。
顾如画看姚氏不再说下去,才垂眸移开了视线,低声说,“这些年,母亲填到伯府里的钱,还少吗?婶娘拿聘礼出去送礼,可曾告诉过我?又可曾告诉过您?”
她不明白,自己母亲到底是什么心思,才能如此以德报怨。外祖母离京时还哭着说后悔,教母亲女德,愣是将姚氏给教成了傻子。
顾如画觉得,姚氏不是傻子,她只是发现,每次出钱出力帮伯府解决困难时,顾显就来瑾华院就会勤快些,对她也更和颜悦色些。
刚醒来的时候,顾如画想起这些,就觉得,母亲这样,挺像一掷千金买一笑的纨绔子弟,而顾显就是那得了银子就卖笑卖身的花娘。
但是,这千金掷得太多,母亲不心疼,她要心疼了。
她以为借着自己退亲这事,母亲会看清顾老夫人、顾显几个的嘴脸,对他们死心。
未退亲时母亲倒还有两分怨怼之色,庚帖一拿回来,尤其是父亲来这儿转了一圈,母亲的魂好像都被勾走了。
三年后,京城会乱,她需要银子安顿家人。
前世匆忙离京时,姚氏手头的活钱,还没有钱氏多。钱氏借口钱不够,还要将贺嬷嬷他们打发走……
“姑娘,姑娘——您可别咬了,再咬嘴上要破皮了。”小蛮守在顾如画边上,看顾如画贝齿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连忙阻止。
这几天姑娘经常这样,发呆发着发着,不是咬破自己的嘴唇,就是掐自己的手心,都多了几个血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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