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很顺利的离开了。他骑上摩托车，一路不停，先是往城外走，他不敢直接回，怕被盯上，在走了很远，确定观察身后没有人跟踪的时候，这才折回，他也不敢真的出城，估计现在很多路口已经开始设卡，查找了，要是自己出去了，也许出的去，但是回不来了呢。万一在路口被堵住，那可就完了。

回到家，小虎赶快把摩托车盖了起来，同时顺便把摩托车上的假牌子，摘了下来，换上自己的真牌子。他感觉，自己做的不错，应该没有什么纰漏，没人看清楚自己的脸，也没人看清楚自己逃跑的路线，只要自己再躲几天，等他们折腾完，什么也找不到，就又安全了。

这时候的杨解放，已经带着助手，来到了市医院。

因为有警察在现场，杨出示了证件，询问。那个送来的受伤的群众，怎么样了？

他真担心她死了，说不定她是看到凶手的，要是能让她指认一下，那就太好了，可如果她死了，那一切又归零了。这样穷凶极恶的当街杀人抢劫，在全国来说，都是少见的。这要是抓不到人，自己这位子，也就别干了。换别人来吧，对吧，你没本事，抓不到人呀。他们市这些年，抢劫，枪击恶性案件，还真不少，前两年的案子，都没侦破呢。一直挂着，可是也没办法，刑侦手段有限，想抓人，无从下手。

白色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在给病人检查身体。杨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被小虎当胸打了一枪的年轻女人。现在她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嘴唇刷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但是看起来，还活着。

杨解放舒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就有戏。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护士，这个病人怎么样了？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是警察，于是就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个病人现在情况还好，她已经做完手术了。送到医院的时候，是走的紧急通道，我们科主任和胸内科的专家一起联合做的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被你们的警察给拿走了，说是物证。人嘛，现在情况很好，除了失血过多，昏迷，其他问题不大。子弹从胸膛正中间射入，打在了左边的肺上，穿了一个小洞，最后卡在后背的位置。所以除了流了不少血，脏器只有肺，被穿了个小洞，其他都是肌肉组织受伤。相信很快就能恢复的。”

这是杨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证人是保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们就辛苦了，对这个病人一定要多多上心，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她。”

护士笑了笑，说照顾病人是她们的职责。请放心，她一醒，你们这不是也有公安同志在呢么？她一醒，你们也就马上知道了。

安排好了医院，杨马不停蹄又往局里赶，他要快点回去，看看刑侦队弹头，弹壳的鉴定结果。然后再安排人，马上走访当时现场的目击者，最好有人能看到凶手从开枪到逃跑的方向等等，越细节越好。他有感觉，这家伙，和以前没破的那些枪击案一定有联系。不可能是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人，他胆子如此之大，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开枪杀人，抢劫，而且他一定是有目标的。

杨的分析是对的，他还不知道，他很快就会和一个自己多年来寻而不得的老对手，正面较量了。

在家里的小虎，他已经把穿过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准备了一个袋子全部装进去。这两天他不打算出门，等过几天了，把衣服拿出去扔了。钱已经放好了。钱很多，还没来的及仔细数数，现在他准备为先洗洗身上。虽然没有一滴血溅到自己身上，就算有，也是衣服上，衣服已经包起来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身上很难受，需要洗涮一下。

他先是用水壶，烧开了开水，在找来平时用的大盆，放在地中间，开始往里倒凉水。凉水差不多的时候，水也烧开了，小虎开始倒热水，调水温。手试了试，感觉可以了。他脱光了衣服，一屁股坐在了盆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肥皂，开始在给身上打肥皂。手里的肥皂不断的打出泡沫，他回想着刚才在车站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做的很干净利索，目的也达到了，这次做的很漂亮。等白军回来，自己要把这件事情，好好的跟他说一说，让他知道，自己也能干成事，而且干的很漂亮。

不过唯一的瑕疵就是，自己应该给那个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女人，再补一枪来着。可惜当时没子弹了。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应该换上子弹，在给她两枪。万一她要是活下来了，说不定会认出自己呢。那可就麻烦了。到目前为止，他和白军每次动手，基本都没有留下过活口。所以从来也不用担心有人认出自己。可这次，这个人……

想到这里，小虎心里有些烦躁。他用水擦洗着身体，想着只能是看运气。不过他转念一想，那一枪实实在在打中了那个人。她，应该是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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