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命啊,我是个警察,我眼看着那两个流浪汉被带走了,然后死了,我却不能抓他,我怎么冷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猖狂,还有王法吗?”
“廷筠,从情感上说我完全理解你,但理智上说,你说那两个流浪汉被他杀了,你有证据吗?”
陆廷筠语塞。
“没有吧?”赵云生给他分析道,“想要拿证据也有办法,就是把他打的地基再刨开,但怎么刨呢?那个工程省内非常重视,日夜都在赶工期。
没有合理的批条,我们没有办法去刨开,而且因为那个工程被高度重视,一旦中间出了事,再换建筑公司,这中间就会有很多麻烦事,肯定会延误工期,到时候延迟了通车时间,没办法给全城的老百姓交代。”
“所以大局为重?工程很重要,天塌下来也不能影响工程进度,即使是两条人命也那么微不足道?”
“没有人说两条人命不重要,人命关天,怎么能不重要?我现在给你分析的是,我们还不具备那个条件现在去查诚泰建工,但早晚会查,他跑不了。”赵云生说道。
陆廷筠不语。
“前段时间君临带着那么多兵把他刚开张的茶楼给砸了,他肯定也是憋着一口气。”
“他要是真觉得委屈,他就把事情闹大啊,他为什么不敢?还不是心里有鬼?觉得自己受了这份窝囊气,就要撒在两个流浪汉身上?”
“不是撒在两个流浪汉身上,是撒在你身上。”赵云生一针见血的说道,“廷筠,我还是那句话,情感上我完全理解你,但你还是太年轻了。
是,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刚当警察那会儿也是血气方刚,见不得一点邪气,但时间久了,年纪大了,这种事情见的多了,也就不会再那么鲁莽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沉住气,等你再过几年,接触的案件多了,接触的人也更复杂了,就明白其中的无奈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办就能办的,就好像年轻气盛也总会被岁月磨平棱角。”
“那不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是在侯服玉食的环境中忘了初心。”
“……”听后赵云生一个苦笑,感叹道,“对,这句话更准确。”
其实陆廷筠也明白,诚泰建工这种根深蒂固的毒瘤,甚至需要几年的时间去拿下,当初在永林国际,他都在里面卧底了四年,加上诚泰建工这次那个跨河大桥工程,工期拉的又长。
赵云生马上要退休了,犯不上临近退休跟连立威撕破脸,说不定还搞的连家狗急跳墙,在退休前搞得一身麻烦事,甚至还有可能被搞得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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