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张安澜打着免提,缓慢的剪下一杆花枝,距离廖晨源上次联系自己,已经有了两周多,上次还是因为和明鹜那边的项目有了新的进度和自己汇报。
“父亲,就是,您今年过年有什么安排吗?”廖晨源的声音恭恭敬敬。
张安澜吐出一口气,自己在爱人去世后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不得已让一个少年就那样接触公司,逐渐的,他们之间微薄的温情也不复存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廖晨源的父亲,反而是他的上司才对。
“没什么别的计划,怎么了?”张安澜试着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僵硬。
“是明鹜的母亲,说是希望大家一起过年,所以让我问问。”
“一起就一起吧,热闹点也好。”相比较廖家冷冷清清,明家可是关系复杂,明父周围一圈的兄弟姐妹,那关系网跟蜘蛛似的,逢年过节聚在一起不同年龄的孩子大人也都是吵吵闹闹,明鹜的父亲算是接过了明鹜祖父的衣钵,也是因此算得上是主持家里聚会。
以往明鹜也会带廖晨源去走个过场,只是三十晚上吃个饭,初一拜个年,廖晨源也总是说着工作忙碌,每次也没有长时间停留,反而是明枭待在老宅那边更多。
明家老宅不小,但是明父明母这些年放手交给明枭和明鹜去管理家族和事业,逐渐开始享受旅行,明家老宅也是冷冷清清,除了几位还健在的长辈还有一些未成年的孩子,基本上大家也就节假日或者家庭聚会才回家看看。
“说起来……你和明家那小子,以前还是邻居。”张安澜忽然开口,自己儿子的童年,也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廖晨源抿了抿唇,他没有马上开口,自己小时候被教育的严厉,要求苛刻,每天都有时间的安排,可是在两位父亲都极具天赋的艺术领域,他真的是不开窍。
后来,父亲干脆也不去开发他的可能,于是对于廖晨源学习成绩的要求和监督几乎是到达了巅峰。
廖晨源并不想控诉自己童年没有快乐,他知道父亲也是用这样严厉的教育为以后的自己开出一条相对平稳的道路,他并不能说父亲的做法就是错误,他只能说如果自己面对孩子,自己不会如此。
“是。”廖晨源轻轻应了一声,通过明鹜,他也大概了解明家,上一辈没有定下继承人的时候,大家都各过各的,最后谁继承老宅,基本也就是明家的话事人了,虽然各过各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业,但是真有什么大事情,像是明家企业分配变更,董事裁决之类的,也是要听管事的。
而明鹜和廖晨源就是在明父继承家业之前,明父自己开拓业务的时候,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只是后来明父搬去了老宅,但是明鹜因为这边房子离中学近,就留了下来又多住了几年。
“他不是个坏孩子,就是有点拧,你别跟他怼着,顺着他心意就好。”张安澜结束了整花的动作,拿起了手机开口。
廖晨源嗯嗯应着,张安澜叹了口气:“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忙去吧。”
“好的,父亲再见。”
廖晨源挂了电话才深呼吸了一下,他能够感受到父亲的示好,只是从小的敬畏和严格的要求让他已经很难去习惯释放温柔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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