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杜云环放在被子下的手攥紧，很快又松开。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吃饭？”

苏琴身子挪了挪，往杜云环的方向又靠近了些许，手移到她的脸上，“你看看你，这小脸苍白的，嘴唇都蜕皮了，是要心疼死妈妈吗？”

当苏琴的手要碰到杜云环的脸时，杜云环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她往后缩了缩，将自己更深地蜷缩进杯子中。

感受到杜云环的抗拒，苏琴的手一僵，直接落在了被子上，房间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沉默了好一会儿，寂静的房间中才再次响起苏琴的声音。

“……云环，妈前几天打了你，是妈不对，妈妈那时候气昏了头，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即便杜云环做错了事，苏琴气上心头，此时看见亲生女儿不吃不喝憔悴不已的模样，心里再大的怒火也消了个一干二净。

闻言，杜云环总算从被窝中钻出，双手抓着被角，偷偷看了苏琴一眼。

见宝贝女儿终于有了反应，苏琴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将杜云环有些凌乱的发丝捋了捋，让她的脸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

“几天不见，你不想妈妈吗？”

这句话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杜云环猛地一扯被子，将自己完全裹了进去，从被子中传来闷闷的声音：“出去！你给我出去！”

声音嘶哑虚弱，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气势和活力。

“云环，你到底怎么了？”苏琴俯下身，想要掀开被子，却怎么也扯不开，“如果妈妈说错话了，妈妈给你道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妈妈心里很难受。”

“……皓川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隔着一层被子，杜云环的声音有些模糊，“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杜云环话语中的意思，清晰地传入了苏琴耳中。

“傻孩子，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毕竟是亲生母女，又是从小带到大的，苏琴瞬间明白了关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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