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晚饭注定不会吃的太好。不论梁木怎么诱哄劝说，林素素吃了两口米线，说是饱了，怎么也无法再多吃哪怕一口。这个状况，实在是令梁木担心。

他打了电话给林素素在国外的主治医生，对方的说法是，她可能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导致情绪波动。让梁木不要太紧张。梁木差点儿爆粗口，这不是他妹妹，他当然不紧张。一年多前，林素素可是因为这样的“压力过大”，险些做出令人无法挽救的事情来。

梁木担心自己在房间里来来去去的走动、抽烟，会影响到林素素的睡眠，便点燃了一支烟，到了公寓楼底下来。没有想到，跟他一样辗转难眠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瞧见那停在林荫道下熟悉的汽车，梁木扔掉香烟，走过去，弯腰在车窗上敲了两下。车上的人抬头朝他看了一眼，见是他，便将车门锁给解开了。梁木便拉开车门，顺势坐了上去。

车内也是烟雾缭绕，前边的一个小盒子里，都是烟蒂。可见车内的人是多么烦闷不安，才会这样毫无节制的抽烟，以缓解自己的情绪。

梁木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戒烟了。没想到你这是藏着抽呢！”

秦剑一笑：“素素不喜欢闻烟味。我也想过要戒烟，不过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想要戒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烟是，感情也是。”

他话说得直白，梁木也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你已经见过时仲元了，有什么想法？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再赌上一把，还是就此放手？”

秦剑将烟盒打开，抽了一支出来，又递过去，让梁木也拿了一支。稍稍降下车窗，两个人再度吞云吐雾起来。烟雾将秦剑的脸庞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再加上此刻正是半夜，除了路灯，周遭一切皆是黑暗。便越发显得他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秦剑问梁木：“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是放手，还是坚持？”

梁木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很坦白的说道：“你这个人的脾气，还是对我的胃口。如果能够选择，我当然更希望你能够跟我妹妹在一起。时仲元，始终不适合她。跟时仲元在一起，素素不会开心，只会越来越难过。”

秦剑道：“这不是你我说了能够算的。即便我们看在眼里，觉得她是难过，可只要她觉得幸福，便谁也没有办法对她的选择多做干预。”

他说：“我已经坚持了这样久，如果她可以走出来，她早就已经走出来。而事到如今，不过是令我更加明白，时仲元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梁木看了他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放手了？”

秦剑紧皱眉头，用力吸了一口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在梁木要将烟蒂扔掉，开门下车离开的时候，秦剑再度开口说道：“只要她能对我释出一点点的善意，我就能够坚持下去。可是，她始终没有。我想，我们可能错了，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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