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一行人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京城。
素倾将他们送到城门处,对着顾佳雅连连叮嘱几番,大多都是“路上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之类的话。
“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你也保重。”易安拍了拍顾佳雅的肩膀,对素倾承诺道。
“若是有事,便写信告诉我。”素倾将包袱递给她,说。
顾佳雅知道她放心不下自己,一一都应了下来,心中顿生不舍,这一去,也不知几年才能再见。嘴上却仍旧玩笑道:“美人这是担心郎君啊,放心,郎君不会找新欢的。”
素倾被她逗笑,见开城的时辰快到了,连忙催促他们快上马车,别在路上耽搁太久。
这便真的走了,龙孟然果然说到做到,城门附近除了守城的士兵,再无人来盘查。很容易便出了城门,顾佳雅坐在马车里,将头凑出窗外频频回望,这诺大的京城在马蹄声中渐渐离自己而去。
所有的事情都像自己前世看过的某部电影一般变成了一节节的碎片,那些碎片在脑袋中不停地盘旋,反反复复都成了空。
顾小姐,很抱歉,没能按照你的心愿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
顾佳雅坐回车厢里,至始至终都没发现城墙上有一束目光在目送她远去,看着她所坐的马车在自己的视野里越行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上了官道,彻底消失不见。
原以为这便是自己的一生了,顾佳雅在西域落了脚,如愿以偿地开了一家书画馆,西域虽不似中原一般重视笔墨文化,但生意也算是不错,后来因为挺着个大肚子行动实在不便,司徒蜀月也不准她到处折腾,易安便成了这家店的掌柜,顾佳雅仍像从前在水墨坊一般落了个有名无实的当家的名头。
而司徒蜀月好歹是中原的武林盟主,回到西域之后便时不时有练舞的人要与他打擂台,比武切磋一番,他也闲得无事,便应了。
他的武功本就源于西域,只是在中原时综合了各大门派的招式,并不局限于死板的招式,擂台的结果可想而知,半年下来,心甘情愿追随他的弟子倒是收了不少。
这一年的除夕,顾佳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七个月大了,她的双腿因为怀孕有些浮肿,却还是帮着易安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司徒蜀月十指不染阳春水,便站在一旁看,偶尔也会打打下手,比如易安让他用独孤九剑的基础剑法切菜的时候。
小桃买了很大的炮仗回来,分给了邻居的小孩子几个,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个西域的小镇上十分响亮。顾佳雅亲手写上春联,还有一个红色的福字,交给司徒蜀月贴在门前。
忙活了好几个时辰,热腾腾的年夜饭终于上了桌。顾佳雅看着桌上的各种佳肴,直夸易安是货真价实的居家好男人。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堆在门前没一点声音。屋里烧着炭火温暖如春,菜是刚出锅的,酒是在炭火上温过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暖的。
顾佳雅在屋子里各个角落都点上了蜡烛,好显得热闹一些。易安终于上齐了所有的菜,又挨着给每人倒了一杯酒,一同举杯,顾佳雅自然是以水代酒,却也觉得心中畅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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