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再加上咒力的流失,已经让夏油杰变得极度虚弱。
这种时候,他想到了出云粹所说的另一种假设。
假设他没有叛逃,假设高专给咒术师们配备了心理医生,假设他的问题被及时发现并且得到了妥善的疏导,假设他是继续站在同伴身边跟同伴共同进退的夏油杰。
那么,他的同伴就还是同伴,挚友也应该还是挚友。
他的父母好好地活在世上,他的人生不会全部都是孤独。
他又想到了出云粹的另一句话——“生命之所以珍贵就在于是有时间限制且只有一次的,因为这个才会让人珍惜。”
假设就只是假设,他的生命终于来到了尽头。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心中忽然生出来了一丝歉意。
他想跟他道歉,想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将你抛下了。
但是,他又说不出口,成年人的舌头有时候像是被拔掉了似的,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杰,”五条悟叫了一声夏油杰的名字,终于不再像一棵树一样一动不动的屹立在那里。
他缓步朝着夏油杰走过去,然后蹲在了他身旁不远的地方。
这个总被人说是性格恶劣的家伙,在最后时刻,无法用一种相对轻松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朋友。
他们中间隔着些许的距离,蹲在那边看着自己的五条悟,在夏油杰眼中仿佛是在路边小心翼翼跟流浪狗打招呼的热心市民。
夏油杰甚至觉得五条悟在对着自己招手,然后说:“流浪的够久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家里像你这样的同类还有好多好多……”
五条悟也确实跟他说了一句话,越跳越弱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后停顿了几秒钟。
他说:“欢迎回来,我唯一的挚友。”
夏油杰愣住了,用没被血水模糊的那只眼睛意外的看着蹲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们分开了十年,这个男人却好像还是能够一眼就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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