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言其实无处可去。
不仅于未黎现在心烦意乱,现在的夏希言也是,他根本拎不清于未黎是在卖腐还是过于得寸进尺,亦或者两者都是。
思来想去,他只得把苏庆涛约出来下烧烤摊,起码这样能暂且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言哥你咋啦?把我约出来你也不说事儿。”苏庆涛拿起两串羊肉串就往嘴里送,他眨巴着大眼瞧着满脸怨气的夏希言,转头把手里的羊肉串递给对方,“你要不先来一串,这家味道还挺好的。”
夏希言一把串送到嘴边,他就会想起方才二人双唇紧贴的柔软触感,夏希言只觉得更加堵心,他默默把羊肉串放下,猛灌自己好多口矿泉水,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我刚刚看你们的直播回放了。”苏庆涛一边嚼肉一边说道。
闻言,夏希言心里咯噔一下,他本想辩解什么,却听苏庆涛严肃道:“你整场直播都挺心不在焉的,我哥的事儿就这么让你为难?”
“这倒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别这么妄自菲薄。”夏希言怕他噎着,就给苏庆涛顺手倒杯可乐,“你哥他本来也志不在此,我作为朋友,贸然去逼他也不合适。”
“如果你哥能看你在这条道上越走越好,他说不定也能成为你的助力。”夏希言的思维终于能够跳转到其他事情上,“你哥以前没少提起你,就冲这点他也够在意你的。”
“他同时看了昨天咱们俩的直播,你知道我哥怎么跟我说的吗?”苏庆涛拿着饮料直接一饮而尽,“他说要不我也卖个腐,但是我哥怕我搭档下不去那个嘴。”
“......没事儿,你不用跟我们学,于癫他是真不要脸。”夏希言拿起一串烤土豆,“说到底谁不是正经说相声的啊。”
苏庆涛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凉啤下肚,他隐藏的情绪也终于被勾起来,喉咙中也出现阵阵哭腔:“但是啊,我师父身子骨也开始慢慢不好,估计也就这两年的事儿了。”
闻言,夏希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在儿时的记忆里,苏和与苏庆涛的师父是二人的大伯,那名老先生非常瘦,但身子挺拔无比,宛如站在大风里的雪松。
他年轻时利用自己仅存的积蓄在鼓楼那边建了一所相声茶楼,靠着自己的一身本事才在天津立起牌坊,苏和和苏庆涛都是在其手底下长大,夏希言也曾因为苏和的关系尊称对方一声“老师”。
后来苏和不再研习相声,苏庆涛便接过大伯的重担,许是老师太急功近利,把苏庆涛逼得根本不成样子,所以他才想出来让苏和回来挑担的蠢法子。
“我说实话,我让我哥来参加比赛有一部分是出于私心,但如果能让师父在临终前看看我哥最后的荣光,那肯定就死而无憾了啊!”苏庆涛说得绘声绘色,夏希言竟然生出对方是在框自己的想法,“现在我哥他还不知道师父的病情,这事儿肯定言哥你办最合适,而且我感觉晋级肯定没我的份,下一届再说吧。”
“你才是你哥的弟弟和老师的徒弟,我就只是个外人,我能插得上什么话?”夏希言苦恼道,“苏和还能真不理你啊。”
“可能是我从小到大太麻烦他了。”苏庆涛叹气道,“他确实不容易信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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