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虽轻,却分外坚定。
萧必安讥讽地勾了勾唇角,
“衣服迟早要打烂的,穿了也是白穿。”
如此凉薄残忍的一句话,便让子书岁从脚底升起凉意,彻骨的寒冷让她如坠冰窖。
仿佛又坠入了那个阴暗的梦魇中一般。
她不是第一回听这句话了。
上一次,是八年前,她当时迷茫着,所以没机会反驳。
可这一次不同,子书岁抬眸,“无论立场如何,也不论男女,都不该被欺负凌辱。”
“表哥若觉得被冒犯,大可以罚俸、杖责,甚至发卖,但不能随意打死,还要脱衣受辱。”
杀敌不辱敌,是谢氏军中人人都明白的道理。
“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之后如何,舅母会有决断。”她道。
而后,子书岁无视了他目光中的警告之意。
她转身,动作轻柔地将外衣提起,披在云秀的身上,遮挡住因为鞭打而裸露的肌肤,遮住那些台下肮脏的目光。
子书岁靠近她,温柔地替她将衣带子系上,浓重的血腥味传入鼻尖,子书岁看见云秀轻轻抬起了头,嘶哑的声音说着——
“谢谢”。
子书岁没有回答她,因为当不起这声谢。
若非看见她受辱而心生恻隐,子书岁不会站出来,子书岁不会那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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