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初和他的突击小队从山腰上向下望，临近山脚的位置是一个简易的日军阵地。

几个随意挖掘的散兵坑旁边，一挺九二式重机枪立在由装进包里的土磊成的沙袋工事里。

他们一行人蹑手蹑脚的潜行在密林中，后续的队员也在陆续到齐。

有三八式步枪单发射击的声音传来，在枪声中，王永初能看到张小七那张因为愤怒和悲伤抽搐的脸。

二十几个日军正在向山脚底下的河滩射击，河滩上倒着十数具尸体，而他们还在射击能动弹的一具。

这是一场对中国人来说恶劣的赌局，对日本人来说娱乐的游戏。

血和肉被子弹撕开，淌在河滩上，中国人的血流成了一条小溪。

“哈哈，射中啦，看到了么！”（日语）

伴随着中国士兵的惨叫，日军士兵朝自己的伙伴伸了伸手，让他观看自己的战果。

“看到了，看到了，换我来。”（日语）

为确保他们赌局公平，这几个日军士兵使用同一杆三八步枪。

又是一发枪响，子弹击中了中国士兵额头前的一块泥土，泥块飞溅到他的脸上。

“无能，连不能动的人你都射不住。”（日语）

其他参与游戏的日军都哈哈大笑，嘲讽着失手的同伴。

满脸泥污的中国人眼神已经濒临失焦，但王永初总觉得他在看着丛林中的自己。

在那里的是另一个李乌拉。

“啊.....还有人能救救我么，还有中国人么？”

那个中国士兵在喊叫，在求救，血在流失，他的声音跟着血液一起在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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