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背面的阵地连雏形都算不上,被抛出的泥土都还未处理完,在行天渡五百余米的地方,王永初看到被控制住的逃兵。
七个人正跪在地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名士兵控制,看着他们,王永初忧愁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按着眉头。
逃兵们身上沾满草泥,麻绳将胳膊上的血肉勒的极深,脸上还有几处青黑的瘀伤,看起来是被人的拳头殴打的。
王永初看向张小七和他带着的宪兵,几人都笔直地挺着胸膛,承认瘀伤的来源正是他们的拳头。
他们做的难说有错,从军队凝聚力来说,逃兵无疑是可耻的背叛,这意味着抛弃作为军人的荣耀和对战友的出卖。
这几下殴打都是算轻的,按照某位委员长的《抗战连坐法》。
规定在作战时,如班长同全班退则杀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师长直至军长皆如此办理;军长不退而全军官兵齐退以致军长阵亡则杀军长所属之师长,师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亦皆如此办理,班长不退而全班齐退以致班长阵亡则杀全班士兵。
乍一看,似乎是十分有理,甚至有点过于严酷,赶得上当年金人的猛安谋克连坐制度。
实际上呢,各部队之间仍然是该溃的溃,该散的散,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真正能决定事实的还是后方掌钱掌权的人,觥筹交错之间,朱红的酒液到底交换的是金银,还是前线士兵的性命?
到王永初这里,这七人,大敌当前的逃兵行为直接枪毙以立军威都足够。
但说到底,一切都是他当前这个团座说了算,如此混乱的政府和军制,绝大多数的规章制度都是虚设。
“为什么?”
王永初想听一听这群人有什么要说的。
“我家就在东岸,团座。”
脸上淤青最多的人开口回应,他就是领头的,面相来看有二十七八岁,也是被打的最惨的。
说话的空隙,他对着地面狠啐一口血痰,落入到泥土不见踪影。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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