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很辛苦,一直不停地赶路,腿上的皮磨破了,又脏兮兮的结了痂,现在长成了黑色的瘢痕。
还有,平城里头掌权的都是胡人,到处都是与自己脸孔不同的陌生面孔,不仅看着觉得自己融不进去。事实上,汉人和胡人互相歧视,甚至动不动就有争斗的事情发生,他每日过的提心吊胆的,说话行事处处小心,特别想念以前在家的日子……
……嫡皇孙乌雷本身人不错,就是也不怎么喜欢汉人,时常跟那些个鲜卑贵族出身的孩子排挤他,虽然没有什么行动,可是每天都被人阴阳怪气的指责挑错,心情很难受……
老师……我在这里没有朋友,谢元还好吗?……我很想念她,很想念你和师母……
沈留祯写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纸上。然后就提着笔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泪水砸在纸面上,一会儿就将信纸给湿透了,几个还未干的字迹立马就晕染成了花儿。
他将信纸往跟前拖了拖,又将自己写的那些话都看了一遍,心里头觉得舒服多了。
于是抬起袖子把脸上的泪水一擦,放下了笔,将那些信纸揉成了一团扔掉,重新铺开了新纸,重新写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写那么多,也没有写那些苦,只是告知老师自己几日进的平城,几日见的嫡皇孙,现在住在哪里,一切都好,莫要担心他。
就是有些吃不惯这里的食物,所以想派个人回去学一学厨艺,然后回来给自己做饭。
最后问了问有没有他爹的消息,又向师母问了好。再着重的问了一句谢元找到了么,是不是挨了打?
说如果她愿意,让她经常给自己写信,他在这里很孤独,还没有朋友,很想她。本来还想问问能不能让谢元过来陪他的。
但是一想,他自己在平城就已经过的够难的了,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她跟着来受这个罪。于是打消了念头,直接停了笔。
信封装之后,他就交给了刘亲兵,嘱咐说:
“刘大哥,明天你就出宫城,找一个有天分有厨艺底子的老实汉人,让他跟着送信的人走,去谢家学厨艺,尤其是酥油点心之类的,一定学好了,然后再把人带回来。我有大用处。”
刘亲兵接过了信奉,一听酥油饼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于是直接将信奉揣进了怀里,应了声“是”,说:“你放心吧,我定给你找个靠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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