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又叹了一声,说:“我已经上书,奏请皇帝打消念头了。”
“为何?”谢元有些不明白,“机会难得,尤可为啊。”
沈父说:“现在看着北魏虚弱,其实咱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自从上次一仗败了之后,到处都是跳起来的刺头,按到现在才算是抚平了。
这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和补给……跑到别人地盘上打仗,远行军,这粮草就更重要了。
可是如今你也知道,咱们的粮草朝廷一直是缺着的,还得自己想办法。
再一个,魏国鲜卑,那本来就是从狼窝里头挣出来的一头狼王,人家现在只是朝堂上缺了两个能人,但是兵还是原来的兵,这两年他们平了周边,除了北面的柔然还在打仗,比之前两年,形势已经松了很多。
你想一想,两年以前,他们魏国三面受敌的时候,咱们还是惨败呢,如今去打……能有几成胜算?”
谢元想了想,说:“我倒觉得不一定,自古良将难求,像石余佛狸那般的威名,当世难找出第二个,没有了他。如今他们朝中又混乱,军心不稳,说不定真的能讨到便宜。”
沈父说道:“如果赢,那肯定也是险胜,打一场仗,伤筋动骨,也得算一算这花费的代价,值不值当。总之……话该说的都跟皇帝说了。端看他怎么决定,无论是战还是停,听令行事便是了。”
沈父又看了沉思的谢元一眼,说道:“有了调令,你又升了校尉,等这趟回去,正好回家让你爹娘看看你好放心,他们经常来信,跟我问你的情况。”
谢元脸上的愧疚神色一闪而过,问道:“他们最近还好吧?我上一次给他们寄信,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不知为何,我写了信回去,他们从来没有回过。”
沈父皱了眉头,一双大眼睛都纠结小了一号,说道:
“那还不是怕你不爱听……我听你爹说,你娘给你写了好多信,可是就怕寄过来,你觉得她在阻挠你,你收到了不高兴。所以什么都没说。”
他说罢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跑了那一回,差不多要了他们半条命,好不容易找着你了。就怕你再跑了,回头找不着你。”
谢元咬了一下嘴唇,心中内疚不已。
一阵沉默过后,谢元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师父……北朝这么乱,留祯给太子长子当伴读,不会有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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