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沈留祯客套的跟她打招呼,她都不曾理。
沈留祯站在营帐门口停了一会儿,又咳嗽了起来,很是虚弱的喘了几口气。
他这般模样落在了谢元的眼睛里,不免担心地去看他,直觉得他好像比昨天更没精神了。
沈留祯收了帕子,抬眼对着谢元虚弱的笑了一下,这才抬步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两方人员坐定,沈留祯理了一下宽大的袖子,说道:
“这几日天气寒冷,大家来回奔波……咳咳咳……”他忍不住似的,又咳嗽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病明显又重了。
果然,就见沈留祯歉意的笑了一下,自嘲似地说:“对不住了,沈某身子骨弱,风寒拖了许久不见好,昨日又重了,有些耗不下去。还请诸位今日高抬贵手,就在此了结了这桩差事,也好让我早日回去养病。”
说罢,他意有所指地将目光在谢元的脸上停了一瞬,谢元连忙垂下了眼睛。
“咳咳咳……沈某昨日已经拟好了合约草书,请宋使看一看。”沈留祯对着刘亲兵挥了一下手,刘亲兵就将随身携带的竹筒拆开,抽出了一卷纸,走过去,双手替给了胡公公的随侍。
那名随侍又将纸筒替给了胡公公,胡公公展开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然后直接递给了谢元。
谢元接过来仔细地从头看到了尾部,丹凤眼一抬,因为沈留祯的病态,下意识地语气软了许多,客气地问:“既然答应了要放俘虏,为何非要拖到明年春天?”
沈留祯用帕子捂着嘴,一双眼睛亮如秋水,带着善良的光:“冬日天气寒冷,不适宜长途跋涉,解将军,你想一想,既然是兵奴,吃穿都跟不上。你是一片好心,但是如果他们冻死在回家的路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谢元听闻,有一瞬间的动摇,她抿了抿唇,眸光一闪而过,随即坚定地说:
“不行!快过年了,让他们家人团聚比什么都重要,人就在平治军镇交接,我们派人来接应,贵国只管将人好好地交给我们就成,路上的安全问题,由我们自己负责。”
沈留祯犹豫了一瞬,看着谢元又柔弱地咳嗽了两声,随即疲累似的喘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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