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个姑娘好像才回过味儿来,哭嚎着好大声,不愿意进去。但是哪儿架得住啊,两三下就被拖了进去,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了。
这个时候,我就听我身后路过两个人,嘀咕着说:嗨,这又是从来撸来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家遭了殃。自古红颜祸水,女子长得太好看了,尽是给家里招灾的。
我当时一听就明白了……鲜卑老爷们就是那样,看见汉人啥好东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自己家里头撸,全当他们还在草原上打秋风呢!当初我那铺面,那房子,都是这样没了的。”
杜十听闻,一边殷勤地摇着蒲扇替沈留祯赶蚊子,一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按理说,魏国律法不容他们掳人抢财,可是这律法光是对汉人管用,对鲜卑人不管用啊……”
“谁说不是呢!”贾全三说到此处,急得眼睛瞪大了,看样子极为恼火,“说是他们先鲜卑人祖上都是这样,只要打得过,男人都杀了,女人牛羊都掳走。在他们眼睛里头,汉人就是手下败将,合该被人抢。”
这个时候沈留祯垂着眼皮子,有些沉闷地说:
“其实律法也不是只管汉人,当今陛下就曾经御批整治过一个鲜卑人强夺民财的案子,严令不允、很是训斥了一番,当时轰动一时……所以现在还算好了,比之太武帝时,他们已经收敛太多了。”
贾全三激动地说:
“哎!那没用!他们专门逼着你写个转让契书,就说你是自愿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好多人去衙门告,衙门的人一见是鲜卑老爷就怂了,再一看有自愿转让的契约书,即便是你哭天喊冤的,他们知道怎么回事,也绝不理会。
若是闹得狠了,他们就以扰乱公堂,攀咬贵人的罪名,将你抓进牢房里头。
我当时是人机灵,懂得钱财是身外之物,怎么也不能丢了性命,所以委曲求全,陪着笑脸给了就给了,没有去闹过。
可是,那还有许多想不开的,现在估计坟头都长草了。”
贾全三说得痛快,话音停了,空气也安静了下来,只有门房上头的灯笼,飞虫不停地撞着灯笼纸的声音。
他见沈留祯垂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在眼睛下头留了一片阴影,在灯光下好似阴了半张脸,他顿时又慌了起来。
他刚刚是不是顶撞了沈郎君,说他不是了?……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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