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风,对朗月,人逢喜事自当登山泛水,肆意酣歌。
赵惟明眼见自己榜上有名,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也还是没忍住笑出了一排牙。
赵丫丫倒是没他那读书人的顾忌,高兴地一巴掌拍过来差点没把自家儿子摁趴在地上。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注意不到这么多细节,三人互相看看,皆是喜上眉梢。
严师兄这回名落孙山,不过因为此前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虽然失望,到底还绷得住,转头向三位同窗道贺。
三人连忙收起脸上的喜意,宽慰一二,也约着严师兄今晚赵记见,之前早约定好了赵惟明考中了得请客。
严师兄倒也坦荡,直言心有戚戚不愿欢饮。这话一出大家都不好留他了。送走严师兄后三人由各自家人拥簇着先行会家族中报喜了。
只是个县试,除了县案首外,其余人是没有县衙的差役敲锣打鼓报喜的殊荣。赵惟明只得自己去找赵夫子还有几位相熟的同窗约着申时赵记用饭。
而赵丫丫则忙着回宝石村告知邻里喜讯,这些年虽然他们很少回村里,但这毕竟是祖籍,一旦有大事了第一个就是得通知族里。
一整天都是闹哄哄的,赵惟明像是被喜讯推着走。一眨眼便已经回到他们家豆腐坊了,双手还抱着一堆夫子和同窗给的礼物。
喜悦的浪潮一过,赵惟明的冷静自持便回来了。
县试虽然过了,还有不到俩月便是府试。他自打从孟夫子哪里回来,就和孟、赵二位夫子商量好了,铆足劲一次性过县试、府试和院试,拿到秀才功名的。这次县试不错的名次也让他有了不少信心。
因此不得不静下心来,第二日就和赵丫丫说好,又重新回到赵夫子学堂当住校生了。
不过赵丫丫这阵子实在太过高兴,儿子过了县试,女儿也托人捎了包袱回来,说是连着仨月在女学名列前茅,每月都要多拿几刀纸和几斗米豆。
她给换成铜钱,拿着给赵丫丫打了个镶金珠子的簪子寄了回来。
赵丫丫现在三个金首饰,爹娘给一个,儿子女儿各给一个,这时候突然想起之前儿子说过的“人生巅峰”,她这也算是娘生巅峰了。
这不得好好庆祝一番!她宴请了周围邻里和宝石村族人。不过赵惟明劝她别太招摇免得招人记恨,这才打消了戴金簪请客吃饭的想法。
只是仍然插着俩根金簪子并着金耳环,去任嫂子店门前招摇过市,阴阳怪气地让任嫂子赶紧蹭蹭她福气,蹭到了将来她儿子说不定也能考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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