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张贤并没有马上离开保密局,他还要等着在韩奇的结具卷宗上签字,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韩奇已经和李副官、吕奎安等人也走出了刑场,坐进了车子,这辆轿车载着四个人,后面还跟着刚才护卫的士兵,离开了刑场,开进了保密局的院子里。一路上,尽管时间不短,但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都心怀着沉重。
张贤只想早早地离开,所以签完字之后便要离去,奈何韩奇与李副官强力挽留,怎么也要大家一起吃过了饭再走,张贤想了一下,这样也好,倒是可以拖住这些特务。吕奎安是个非常精明的特务,如果来了兴趣,想起来要去看马文龙的入葬,那么他费尽的心机就有可能打了水漂。
但是,这一顿饭吃起来,却让张贤感到比过一年还要难熬,他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设计的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便是刚才的那一枪,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得打中了马文龙的心口。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预订的目标,马文龙能否挺上一个小时,也是一个不能确实的因素;而就算是他能挺到,娜娜如今却是怀有身孕,挺着一个大肚子为他去做手术,那种风险更是无可想象。先不说马文龙的这个手术本身就是个未知数,而且其成功的比例并不高,便是娜娜万一没有支撑下来,如果流产了那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他就如同是被针扎了一样,无法静下心来。
看着张贤如坐针毡的样子,吕奎安和韩奇都很奇怪,韩奇问着:“张贤,你有什么心事吗?”
张贤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只是今天这心里很不好受,就象是堵住了一样。”
韩奇点了点头,对他道:“老弟呀,想开一点吧,都已经过去了,再去想已然无意了!”
吕奎安也在边上帮衬着道:“是呀,我说老乡,你真要学一学我,看我没有,受了这么多的打击,还活得如此滋润。我算是想明白了,人不过就是如此,走一时就过一时吧!”
张贤看了看他,心里却有些鄙夷,这个吕奎安也只好是一个特务了,他就象是一个没有生活的机器,整天都在为破获**的地下组织而蹿上跳下,在所有的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李副官也笑了笑,劝慰地道:“张将军也不用烦恼了,这一次你经受住了考验,想来你的任命书马上就会被批复下来,虽说从旅长降到了团长,但还是带兵的,比那些被降为参谋、副官的人强了许多,那些人基本上就没有再升职的希望了。而你却不同,三十二团也算国军的精锐了,你只要好好地过个一年半载的,想来还是可能重新升任旅长的!”他还以为张贤是还是为了降职一事而烦闷呢。
“多谢你的宽慰了!”张贤客气地道。
吕奎安想到了什么,问着这个李副官:“对了,李副官,我听说山东和陕西那边已经打了起来,**的部队也不少。我们武汉行营的几个重要的整编师也调往了河南和山东,听说十一师也要调过去,是这样吗?”
李副官看了他一眼,却道:“吕队长呀,这是军事机密,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吕奎安却是不屑一顾,反而笑了:“军事机密?呵呵,这也算是军事机密?**的人都知道了,你还跟我面前装蒜,我真要怀疑我们的国防部里、作战指挥部里就有**的间谍,作战计划还没有下达到下面的部队里,可能就已经摆到了**的桌案上了!”
李副官被这一番抢白,说得也恼了起来,反问着他:“吕队长,你这么说可是要有根据的,不然当心要受军法处治哦!”
吕奎安白了他一眼,道:“平汉路会战,津浦路会战,国军都是整团、整旅,成千上万人地被共军吃掉,我就不相信共军都是神仙,能掐会算。而国军无论从武器和装备上来讲,都比**强了许多,跟鬼子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难道我们国军的将领们个个都是废物?”
听他如此一说,李副官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被问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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