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娃哈哈大笑着,却道:“我要是结婚了,生的第一个保准是个儿子,你信不?”
陈大兴白了他一眼,揶揄着他道:“你老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还想抱儿子,作梦吧!”
熊三娃叹了一口气,忽然道:“要是常立强还在就好了,我让他帮我找个老婆,他肯定就能给我找一个的。”
张贤怔了怔,猛地发现,熊三娃已经长大了,是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只是自己总是忙于自己的那些琐事,把这个都忘记了。等这一次作战能够回来的话,他一定要让秀秀和娜娜帮着熊三娃找一个老婆的。只是熊三娃又提起了常立强来,他不免有些感伤。
“团长,我真不明白,你不和师长去坐车厢,却和我们这些大头兵们一起来挤这个黑篷车,受这个罪,到底是为了哪般呀!”陈大兴身边的一个叫做康乐的十八九岁传令兵这样问着张贤。
张贤笑了一下,告诉他:“我虽然是团长,但是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个兵,只是职责不同而已。大家如今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战场上的子弹可不分谁是团长,谁不是团长的。呵呵,你说是不是呀?”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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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晚上到达了郑州,虽然三十二团晚了两天出发,但是因为郑州地区前两日大雨滂沱,陇海线往东方向上的一座铁路桥被冲毁,先期到达的一一八旅和十八旅在这里滞留了两日,再次出发的时候,师长胡从俊让三十二团作为先导,坐火车向徐州方向挺进。十一旅的其他部队已经由武汉乘船沿长江而下,到了浦口,此时也已经从浦口上岸,坐上了沿津浦线北上的火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与三十二团同时在徐州汇合。
三十二团此时成了整十一师的开路先锋,可见胡从俊对张贤的信任程度。
这一次的转战,时间过于仓促了,张贤毕竟是新上任,对于三十二团来说,他虽然轻车熟路,其下的两个营长都是他的故旧,但终究还需磨合一番。所以在从武汉北上的时候,张贤曾将团里连长以上的军官纠集到了一个车厢里,和大家开了一个会,顺便互相认识一番。此时,从郑州往东,已经离着**的解放区很近了,战斗随时都可能打响,所以,张贤再一次将几个营长和连长召集在了一起,准备着开一个战前的动员会。
在三十二团的三个营长中,一营长尹剑与二营长白京生都是张贤的旧部,也很熟悉;只是那个三营长沙长海,张贤对这个人并不了解,又听说他是当初由黄新远调进来的,所以对他有些防范,但是面子上却还要保持着平静。这个沙长海也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在这个新任的团长面前,很少说话,也很少出头,当张贤向他征询意见的时候,他总是点着头,以十分顺从的语气道:“我听团长的!”
三十二团的几个连长,也多是由原来的独立营里的班长、排长提上来的,其中一个连长是李文义,他是原三十二团的老兵。在张贤刚刚进十一师的时候,李文义曾跟张贤当过新兵训练的班长,两人因为意见不同,翻过脸。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张贤对那些陈年旧事都已经不再记挂。而再一次成为张贤的手下时,李连长还是这般得武勇,并没有因为当初的原因而对张贤惧怕,一旦认准自己的想法,依然喜欢与之坚持,这也是张贤十分欣赏他的地方。倒时此时作为张贤贴身的警卫班长的熊三娃,却对这个李文义一直耿耿于怀,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这个家伙曾经想要枪毙他。
火车开出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前面就是河南省的省会开封了,但是也就在刚刚到达开封的时候,却传来密集的枪炮声,在火车停站的时候,一个河南**的官员急急地持着电令找到了张贤,原来是**的**、**所部的两支部队正在会攻开封,开封的守军已经被共军包围了起来,古老的开封城也岌岌可危。这个电令是师长胡从俊发出来的,显然是河南**向南京求援了,南京方面责令开到郑州的胡从俊迅速解开封之围,于是胡从俊电告先行到达开封城的三十二团马上投入到战斗中,同时后续的部队也紧急开来。
电令就是战令,当下,张贤马上命令三十二团的士兵全体下车,在车站集合,乘着这个工夫,他在派出侦察兵的同时,又与过来接洽的友军联络官了解了一下此时开封的情况,知道此时共军在南城与东城围得很紧,当下他拿过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凭着经验,确信这伙共军的主力不会布置在南面,因为那边还是黄泛区,不适合大规模的部队作战;而最可能的是在东或者东南方向主攻,南面应该是其侧背。
三十二团的行动很快,部队全部集合后,陈大兴派出来的侦察兵也回来了,果然如张贤所预料的一样,共军从东南方向攻得最猛。当下,张贤马上作出决定,从开封南门迄宝塔一线攻击共军的侧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夺回南门,顺势杀入敌阵,定然可以令共军大乱。计划一旦订立,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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