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淝河北岸,姚昱营长率领着三十二团的第一营还在顽强地抵抗着襄河纵队三倍以上的兵力从三面围攻上来,他知道,只要自己这个营一退到河里,那么也就是意味着这次行动的失败,而更加可能出现的却是到时候他们以败退过河时的伤亡,会远远地高于此时顶住敌人反击的伤亡。
熊开平与沙长海这两个一正一副的团长,在南岸急急地遥望着北岸的战斗,只能以火炮隔河轰打,以作一营的后盾。
火炮的威力的确有了一些效果,令襄河纵队第三旅的攻势顿时减缓了下来,但是却远非长久之计,张贤也知道,要想一举突破北淝河防线,还是必须要让大部队迅速地渡过北淝河,只有兵力达到绝对的优势,这个突破也就可以完成。
工兵营架起的三座浮桥,有两座都已经倒塌在了河里,而所剩的那一座浮桥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过了,此时叶思齐正亲自下水指挥着工兵营的士兵们在水中接起垮塌的浮桥,往北岸通连着。河岸上襄河纵队的火力不仅射向在滩涂设立阵地的第一营,同时也射向了那座残存的桥与正在河中来回游走的工兵营的人,在枪林弹雨之中,几名工兵营的士兵们又倒在了静静地河水里,这条青色的河,此时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熊开平已经来到了河岸上,不顾北岸飞射来的子弹,强令大家通过那个唯一的浮桥,向北岸突击。沙长海更是在河边跳起脚来地大喊大叫着,最终决定还是要以身作责,亲自带领一个营从这座唯一的浮桥通过。
虽然与熊开平和沙长海一样得焦急,张贤还是保持着平常的镇定,一面命令南岸的炮火与轻重机枪密集射向北岸的敌阵地,一面命令三五四团的韩团长到下游再去找寻可以徒涉的河段。
沙长海已经带着人冲上了那座浮桥,这马上引来了对岸轻重机枪,以及迫击炮的重点打击,河面上一时间子弹飞舞,炮弹落在河水之中,将这条本来平静的河面打出了一处处三四丈高的水柱。猛然,一枚迫击炮弹落在了桥梁的附近,这座并不结实的浮桥再一次被炸断了绳索,南岸的人们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但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这座桥另没有垮塌下来,正在桥上奔跑的沙长海副团长也没有掉进水里,他已经三步两步地冲过了浮桥,到达了彼岸,在他的身后,三十二团的士兵们也源源而过,冲过了北淝河,冲过了河滩,冲向正面的襄河纵队的阵地!
张贤不由得举起了望远镜,向着浮桥的下面看去,却见到工兵营的士兵们,在营长叶思齐的带领之下,一个个立在寒冷的河水里,用手和肩膀扛起了这座浮桥的桥板,排成两列纵队,齐扎扎地通到了河的北岸。
不知道为什么,张贤的眼睛忽然就湿润了,这就是他十一师的兵,是他为之骄傲的资本!
很快,河面上那两座垮掉的浮桥又搭了起来,而与以往不同,这两座桥也是工兵营的士兵们用双手与肩膀扛起来的桥!
三座浮桥的架设成功,于是也成就了十一师攻无不克的神话,熊开平指挥着三十二团以最快的速度冲过了浮桥,冲上了襄河纵队的阵地,双方在近距离展开了肉搏,混战在了一起。
张贤却不失时机的命令紧随其后人三十一团迅速跟进,强行突破这道关口。襄河纵队第三旅终于守将不住,退往了第二道防线里,企图以对会第十四军那样来对付第十八军。
看到敌人败退而去,张贤马上命令十一师全体过河,同时通知十八军的**军长,杨军长于是命令一一八师紧跟在十一师之后,从同一地点过河。
十一师夺取了第一道防线之后,张贤只稍作休整,立即对第三旅的第二道防线展开攻击,这一次他却是以三个团呈品字形作锥状突破,这种战术方式很是有效。尽管方达旅长按照刘兴华的指示,想从两个侧面展开侧击,配合正面阻击来完成对敌人的三面围抄,而迫使其后退,想要重新夺回一线阵地,但是张贤的三个团向着三个方向猛扎,互为倚靠,想要象对付十四军那样来对付十一师,显然是失去了效果。
第三旅在兵力上也无法支持对整个十一师的驱逐,反而被十一师咬住了后脚跟,跑都跑不起来。第二道防线就这样被十一师突破,而这一回,张贤并没有让十一师再作休整,却是命令这三个团死死地咬在第三旅的身后,接连着突破了其第三道和第四道防线,在天黑的时候,一直打到了最后一道防线上来。
十一师突破襄河纵队的河防,这就象是一个多米诺骨牌,立即引起了连琐的反应,十八军的另一个一一八师沿着这个被打开的缺口,往西直击板桥正面的襄河纵队第一旅与第二旅,十四军也同时再一次发威,一个师首先冲过了北淝河,夺取了一处沿河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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