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国民党的少将,叫做张贤!”这个汉子告诉身边这些围过来的乡亲。
其中一个人叹道:“这个家伙也够可以的,跑了两天,从双堆集都跑到了我们张家集来了,呵呵,可惜呀,还是没能够逃走!”
张家集?张贤听到这个名字蓦然一愣,依稀记得在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看到过这个村庄,他对地图的记忆是惊人的,记得这里位于陈集西北六七里的地方。看来,昨天晚上跑了一晚上,还是没有离开陈集地区,还是处于共军的控制区里。
“把那个国民党兵带进来,让他辨认一下!”这个年长一些的汉子看来是民兵的头目,命令着后面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着国军军服的中尉被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在推进来的时候,这个民兵队长还在教训着他:“叫你别跑,你非要跑,要是我们的枪法准一点,你就可能跟这两个人一样,躺在这里了!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同时把张贤的证件拿到了这个中尉的面前。
这个中尉怔了怔,蓦然双膝跪倒在地,“哇”地一声痛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嚎啕地喊着:“师长……师长……”如丧考妣一般。
听着这个中尉的声音,张贤、陈大兴与熊三娃已经猜出了这个人是谁,这应该是三五四团里的一位叫做王鹏的连长。两天前突围的时候,三五四团被打散了,却不知道这位连长是怎么熬过这两夜的,又不幸被这些民兵抓住了。
“他真是你的师长?”民兵队长问着。
王鹏肯定地点着头,泪如雨下,却再也答不出一句话来。
正在这个时候,窑洞的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又有人过来了。
“队长,刘司令过来了!”窑洞的外面有人在向里面喊着话。
一听到刘司令过来,这个民兵队长马上迎了出去,那些民兵也纷纷出了窑洞,窑洞里,只剩下了这个五花大绑的三五四团的中尉跪在地上,还在痛哭流涕。张贤躲在高高的烟囱上面,心如刀绞,却不敢出一声,转脸看了看同样躲藏在烟囱另一边的陈大兴与熊三娃,三个人面面相觑,尴尬以极。
如同是众星捧月一般,这个被民兵们称之为刘司令的人走了进来,当第一眼看到他的影子,张贤便认出来,正是襄河纵队的司令刘兴华。
不等刘兴华走近,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扎着武装带的解放军干部便也扑倒在地,跪在了这具尸体之前,放声痛哭起来,其状比边上的国民党中尉还要悲伤。一听到这哭声,张贤在上面虽然看不到这个人的面孔,却也知道他是谁,正是自己的三弟张义。
陈大兴与熊三娃也判断了出来,陈大兴没有什么表情,熊三娃却向张贤张着嘴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一时之间,张贤的心里便仿佛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也说不清是什滋味。
“他怎么也哭起来了?”边上的民兵很是不解,纷纷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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