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武小阳也停止了讽刺,而夏阳也瞪大了眼睛,他们连开机盖子都不知道,看着熊三娃如此熟习的样子,显然是真懂得车的人。
但是,论起修车来,熊三娃真得不如他的开车,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救助地喊着张贤:“阿水,你过来看看!”的确,在修理机器这种事上,张贤十分有兴趣,也高人一筹。虽然在国军中他贵为师长,却因为兴趣所至,张贤很喜欢修车,自己的车有点毛病都是他自己找出来解决,熊三娃最多在旁边给他当个帮手。当梅占元的战车营归到了整编十一师之后,张贤也喜欢参加对坦克与战车的修理,所以也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机械专家了。
夏阳与武小阳都看向张贤,对这个脏兮兮的俘虏兵执着一种怀疑,武小阳并没有认出张贤来。
听到熊三娃的呼叫,张贤只得走上前,又生怕武小阳仔细打量自己,马上便趴到了汽车的机头,恨不能把自己的整个头都扎将进去,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修车的过程,远没有摇车的过程那么好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围观的人渐渐失去了兴趣,一个个地走开来,那些俘虏依旧去晒他们的太阳,那两个看守的战士也依旧去站他们的岗。夏阳与武小阳也在边上围观着,武小阳第一个失去了兴趣,来到了车边也晒起了太阳来,只有夏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张贤修车,当张贤喊拿扳子来时,他就跑去拿扳子;当张贤喊着拿钳子来,他就跑去拿钳子,把熊三娃也当成了摆设,好象他成了张贤的学徒。
熊三娃百无聊赖,干脆站在武小阳的身边看着雪地里的风景。“兔子!兔子!”他的眼尖,蓦然看到雪地里的一个灰色影子,正伏在五六十米处一动不动,不由得喊了起来。
武小阳也看到了,猛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步枪,瞄了一下,对准那只兔子便开了一枪,可惜得很,这一枪并没有打中,那只兔子受到了惊吓,三蹿两蹿着便失去了踪迹。
“你真笨!”熊三娃经不住地对着武小阳道:“这么近的距离都打不中!”
被一个俘虏兵说笨,武小阳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自然气哼哼地道:“我都打不中,你能打中?”
“我当然能打中!”熊三娃想当然地道:“我可是我们营里的神枪手!”
看着他的样子,武小阳不觉得十分来气,也毫不示弱地道:“告诉你,我也是我们解放军里的神枪手,你有没有胆量跟我比一比,看看是你这个国民党的神枪手枪法准,还是我这个解放军的神枪手枪法准?”
“就你?”熊三娃不由得笑了起来,不以为然地道:“就你这样还是神枪手呢?笑死我了!”说着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就好象听到了天方夜谈。
武小阳被他笑得越发火大,一把拉住了他,十分认真地道:“你别笑,有本事的就跟我比,没本事你就吹吧!”
听着武小阳如此得较真,熊三娃也执拗了起来,当即回应着:“好,比就比,你说吧,我们怎么比?”
武小阳想了想,看了看远处两百米的地方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杨树,此时叶子都已经掉光,只剩下了秃秃的枝干刺向苍穹。当下,他马上道:“看到没有,那棵树!”
熊三娃点了点头,道:“看到了!”
武小阳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来,这个记事本是他为了学习用的,当下从这个本子里撕下了两张纸,对着熊三娃道:“我把这两张纸用泥糊到树上去,我们就站在在这里,我打三枪,你也打三枪,看谁能够打中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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