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兴重新把书收进了怀里,却是一脸得郑重:“贤哥,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贤哥,我知道的事必须要告诉你,而且我相信,以你的为人,以你的头脑,比我还要知道应该来做什么,不应该来做什么!我真得是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呀!”
张贤呆了呆,沉默了,同时也有些惭愧,陈大兴还是很实在的,看来,他的心里此时背负的东西,并不比自己轻!
终于到达了辰州县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太多,所经历的危险也太多了,总算是可以有了一种轻松。
但是,陈大兴还是轻松不起来,汽车连的损失不轻,许多的车辆都需要修理,更要命的是随车队的汽油已经没了,无法再完成原定的任务。而夏阳的伤情也很重,作为汽车连的负责人,等于是失去了一个主心鼓。孙长存与陈大兴在与军部取得了联系之后,按照军部的指示,把车上的粮食转由辰州县委安排船只,走沅江水路先运往黔城,然后再从黔城上岸转运到芷江。黔城到芷江很近,不过五十里地,到时军部自会派队伍接船。水路比陆路要安全了不少,沿江的码头有地方组织与民兵保护,只是路程要远了不少,同时也慢了不少。
所以,在这个时候,这只从常德出来的队伍,从辰州一分为二,由孙长存指导员带着护卫连,押运着运粮船去黔城;而陈大兴带着汽车连的三十多人留在辰州一边把车修好,一边等着从常德那边用船运来汽油,虽然沅江上已经通了小火轮,但是毕竟不是很多,水路又比陆路远出了一倍的距离,真得等到汽油运来,只怕也是在几天之后了。
夏阳住进了辰州县的医院里,但是这个县医院条件太差,在陈大兴的一再要求之下,上面也同意把他和几个重伤员由小火轮船运到常德治疗,看夏连长的这个情形,没有一到两个月的是好不起来的。于是,陈大兴这个副连长,也就名正言顺的被刘兴华军长亲自任命为了汽车连的连长。在大家看来,刘军长如此在乎这个陈大兴,实际上还是心痛这个汽车连,就好象是光脚的有了鞋穿,便不想再脱下来一样。
随车队而来的干部团与政工队也在辰州县分了手,干部团里的人各自按省里的安排,去了各自的地方上任;而政工队,除了留下田春妮等几个人在辰州等王芹队长之外,其他人员也都跟着运粮船队走了,要随着七十二军进入贵州。
两天之后,那队在田家湾附近寻找王芹下落的队伍终于回来了,但是结果却令人异常得失望,他们把那一片的山岭全部翻了一个遍,还动员了附近的山民一起来搜寻,而王芹与那两个失踪的干部团成员就好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的下落。
二一五师敌工科的宋明亮科长也从芷江那边赶了过来,刘兴华听说王芹失踪,十分着急,专门把宋明亮派过来,毕竟王芹与二一五师的梁三师长是夫妻,前面还要打仗,他不能让梁师长太着急了。
那个叫肖剑的人也跟着搜索队回到了辰州,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张贤心里就隐隐地感到了一些不安,按照张贤的经验来看,这个人的眼睛太明亮了,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谍报员。实际上,这个武汉来的人也是一个大学生,学历层次很高,人长得也很精神,个头与张贤差不多,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倒是很壮。
宋明亮、肖剑、陈大兴与辰州县委**和县里负责公安的殷局长几个人在一起谈了很长时间,回到汽车连驻扎的奎星阁时,陈大兴却是一脸得愁容,把张贤单独地叫到了一边,跟他说起了这次会议的内容。
“他们准备组成一支小分队,进山!”陈大兴开门见山地告诉他。
“哦!”张贤只是点了点头,这其实他已经想到了。
陈大兴道:“我把那天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还有我们先后遇到的两波攻击,第一波是彭家寨的人,第二波是徐海波的人。所以他们都认为,王芹队长和那两个干部很可能就在这两波人的手上。”
“嗯!”张贤点着头,这也无需多想,只要是稍有头脑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的。
“这支小分队,他们要我来带!”陈大兴最后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
张贤不由得一愣,经不住地问道:“为什么?你又不是管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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