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道:“听说梁师长被军长处分了,在家里反省呢!”
“为什么呀?”又一个人问着。
“听说他要跟王部长离婚!组织上不同意!”有人十分小声地道。
“怎么会这样?”
“听说梁师长看上了医院的一个女兵了!”
“嘘!这种事不要乱说!”
……
显然熊三娃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经不住地看着张贤,脸上露着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张贤却是一声苦笑,对于梁三来说,怎么也是一个一师之长,他可以理解这个师长的苦闷。王芹被土匪绑架过,至于她被绑架后的情景是什么样,没有人说起过,但是却不容人胡猜。梁三师长也是一个十分好脸面的人,当然不愿意背负这么一个屈辱的过去,想要离婚也许正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说起梁三移情别恋,或许有之,也或许是传言。不过,对于从乡村里刚刚走进城市里的许多**的官员们来说,面对这个花花世界,他们也许只看到美人如玉,却看不到剑如虹,离弃老家的糟糠之妻再重新**的事情也就很自然地发生了,而且是普遍的存在着。
舞台上,此时演出的正是谢三娘和文工团里的另一个人合演的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的片断,因为七十二军里有很多的人来自湖南,所以这出戏当然引来了台下的观众的兴趣,掌声不断地响起来,令熊三娃和张贤也好奇地透过帷幕向台上看去,难怪文工团会要谢三娘这样的寡妇,她的确是有着一个十分美妙的歌喉,有着一段十分窈窕的身姿,在台上翩翩起舞,倒也煞是好看。
“你们两个别看了,快去准备!下面就是你们了。”报幕的轰赶着张贤与熊三娃,两个人只好和拉手风琴的邢同志做起准备来。
终于,这一出花鼓戏结束了,耳听着报幕员报着:“下面请**三团一营的于得水、熊三娃为大家演唱歌曲《从军行》,大家欢迎!”
场下,马上传来了暴雷般的掌声,邢同志一推了一下还有些发愣的张贤和熊三娃两人,低声地道:“走,该我们上场了!”
张贤这才反应过来,当先地走出幕帷,熊三娃紧跟在他的身后,邢同志走在了最后面。这三个人中,邢同志到底是文工团里的人,已经经历这很多这种场合,所以并不慌张;而张贤也曾是一师之长,当着上万人讲过话,自然也不会惧场;倒是熊三娃,一上台看到下面成千上万只的眼睛,便有些慌了,出起了洋相来,正步走的时候,手臂竟然都不知道怎么甩了,跟着腿一顺边的来了,迈左腿甩开了左臂,迈右腿甩开了右臂。底下的看客们轰堂大笑了起来,张贤回过头才看到了熊三娃的洋相,连忙顿了一下,示意着他转换胳膊,熊三娃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也不由得笑了。
来到了戏台的**,三个人立正站好,齐齐转身面对着观众,本来事先三个人都有过一次预演,由张贤说一段话,意思是说要把这首歌送给这个,送给那个的,可是到了台上,张贤忽然觉得那些话都成了多余,如果说要送的话,那么这首歌真正要送给的,应该是那些已然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同袍。
邢同志等一下,看到张贤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也以为这个于得水也犯了熊三娃同样的毛病,紧张了,为了不冷场,他只好当先地拉起了手风琴来。琴声开始还有些委婉,续而又激昂起来,台下的哄笑声也渐渐地平息,纷纷注目着台上的三个人。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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