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张义连忙问道。
“他说,这是肖剑的遗物,虽然里面有对他不信任的怀疑,但是他们毕竟是在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他没有把这个日记交上来,就是因为他看了这本日记的内容,担心组织上对他怀疑。他留着这本日记,是为了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把这个遗物交给肖剑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呀!”张义点了点头,却又故意赞扬地道:“看来,这个于得水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呀!”
宋明亮点着头,又道:“不过,我看过了这本日记,这本日记虽然在前面表示了对于得水身份的怀疑,但是在后面却是流露着一种同志间的关切,那是一种信任的开始。肖剑那个人是一个一直跟敌特分子做斗争的行家,所以以他的职业习惯,看谁都有可能不对劲,尤其是对于表现出众的人,更会引起他的注意。不过,随着他与于得水相处的时间加长,他的那种不信任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烟消去散了。”
“这么说来,那本日记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查的东西?”张义进一步地问着。
宋明亮点着头,老实地告诉他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本日记当成是于得水的罪证,我之所以要查他,还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什么原因?”
宋明亮却是一笑,没有马上回答。张义以为他这是内部秘密,不便于透露,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哪知道宋明亮喝了一口酒之后,还是告诉了他:“我一直在想,于得水这个人的确很是优秀,他的素质跟陈大兴不相上下,陈大兴还是一个少校,他怎么也应该是个校级的军官,不可能只是国民党部队里的一个小班长,我想他一定是隐瞒了身份!”
被宋明亮如此一说,令张义吓了一跳,夹着菜的筷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菜也险些掉落在地。
宋明亮只是看了眼张义哆嗦的手,并没有在意,又接着道:“想一想当时,敌十八军溃散之后,许多高级的军官为了怕被俘,都进行了化妆,连黄维都装成了一个中尉,更何况是别人呢?这个于得水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的一个高级军官,只是那场大火来得太及时了,他为了救人被烧伤了脸。如今看来,毁了容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让他踏踏实实地可以当这个于得水了!”
这个时候,张义已经镇静了下来,内心里不得不佩服宋明亮的精明,听他说完,于是又问道:“就算是你猜得不错,可是你怎么才能够证明你的这些观点呢?”
宋明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只是可惜我不是个画家,虽然我的脑海中还记得于得水没有毁容前的样子,但是却画不出来。我也找了两个画匠按我描述的来画,但是却不理想!”看来,为了查清于得水的真实身份,宋明亮的确是下了一番得功夫。
张义的心里却是暗自得担忧,虽然说宋明亮没有能够如愿以偿地画出大哥的真实面容来,但是那个相貌他却没有忘记,说不定哪一天便想了起来,如果真得画出来,那才是最要命的。
宋明亮抬起头盯视着张义的脸,忽然就怔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张义被他看得有些慌张了起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让他明白过来,问着:“老宋,你喝多了,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宋明亮却是一笑,悠悠地道:“真的,张义呀,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跟你好象,不过,现在想一想,还真得是好象的!”
“呵呵,这世上长得很象的人很多!”张义连忙打开了岔去,劝解地道:“老宋呀,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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