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车挨着一辆军车沿着盘旋而上的公路已然进入了埋伏圈里,战士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着,恨不能立即冲下山去,把这些物资和汽车尽数劫获;更有一些新近参军的新战士,面色崩得紧紧的,握着枪的手都攥出了汗来。
“打不打?”熊三娃也有些急不可耐了起来。
张贤摇了摇头,告诉他:“没有团长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熊三娃愣了愣,点了点头,又转回了他的排埋伏的地方。
夏阳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张贤的身边,看着山坡下面那些鱼贯而过的南韩车队,也不由得有些垂涎,经不住地道:“乖乖,这么多的辎重,又是炮又是物资的,要是我们冲下去,这些就都是我们的了!”
张贤看了他一眼,点着头,苦笑道:“我们的战士还在饿肚子呢!我也想搞些食品来充充饥,可是团长有令,必须要听从他的号令才可以出击!”
夏阳笑了一下,道:“我这个营长当然比你清楚得多!呵呵,团长是什么意思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些李承晚的伪军们真得实实气人,哪有把炮兵和辎重兵放到前面来跑的,要是他们的步兵先过来,这些东西就可以是我们的了!”
张贤知道他说得不错,按照常理,行军的时候,步兵排头,后面跟着装甲兵、炮兵和辎重部队,也许这些南韩的部队从三八线一路打过来,根本就没有遇到象样的对手,那些北**的军队真得就是豆腐渣,败下来的时候一溃千里,想捏都捏不起来。想一想那个金团长,带着一个团突围,被吃掉一大半也算是便宜的了。只是这天下都有一个惯例,那就是骄者必败!当初北**的人民军把南韩的国军打到了釜山那点小地方上,攻占了**半岛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面积,可是却被马上要得到了胜利冲昏了头脑,冷不防被美国人打了个仁川登陆,胜利在望的局面一下子变成了兵败如山倒,这一次连他们的首都平壤都丢了,眼见着只能退到中国流亡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如今是南韩部队在美国人的撑腰之下,从南打到了北,把北**打回了原型,他们反而其之,攻占了**半岛百分之九十的领土,如今这些南韩人也学着北**人的样子,骄傲自满了起来,连最基本的行军作战常识都丢掉了,不败又能如何呢?
这些车队哩哩啦啦地走了半天,前后长有几里地远,已然全数通过了第一营的袋子口,可是那些南韩的步兵们却还没有出现。
夏阳有些忍耐不住了,望着已然远去的车队,最后的一辆车子也消失在了山弯的拐角处,可是后面的步兵还没有出现,他不由得有些怀疑:“阿水呀,那些步兵该不会不过来了吧?”
张贤也有些心急,想了一下,却摇着头:“不应该呀?他们的炮兵和机动部队过去了,不可能不要步兵呀?”说着,稍作沉思,又道:“还是等一等,我想汽车到底比人要快了许多,再过一会儿就应该来了!”
夏阳也只好点着头,这个时候报话员也跑了过来,却是张义团长也有些着急,询问着他们这边有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因为那个车队已经完全通过了**三团的伏击区。可是当听到第一营这边还没有发现敌人步兵的时候,张义也有些不放心起来,还在担心着是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目标,中了敌人的圈套。
正在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那队南韩的步兵终于步伐杂乱的沿着九龙江的河岸走了过来,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来了!”夏阳通过步话机小声地向团长做着报告,实际上他也知道张义可以看得到,此时张义的指挥部就位于他们上方的一个小山坡之上,那里搭了一个经过伪装的棚子,也是一个可以察看到这段公路大部分情况的瞭望所。
“别急,听我的指挥!”在这个时候,张义刚才的还有些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营的兵力,排成两列长长而又松散的队伍,正沿着公路向北方前进着,在队伍之后,还有五辆运兵的大卡车跟着,其中还夹杂着一辆吉普车样式的指挥车,想来一定是他们这个营的营长坐驾,这些南韩的士兵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许多人一边走还一边吹着口哨,便是拿枪的姿势也千奇百样,有的斜跨着,有的单手背着,有的把枪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还有的把枪当成一根棍子横着放在后肩,然后又手搭在枪管和枪托之上,懒懒散散,就如同是一群出来散步的人,而非是去打仗的。也许,在他们看来,战争已经是结束了,他们只需要赶到鸭绿江边上,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
眼见着最后一辆卡车也全然进入了**三团的伏击圈,战斗也上就要打响了。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北面远处的公路上当先地传来了枪声,张贤不由得一怔,那边传来的枪声已然是五里地之外了,却正是他们的来处,正是刚才那些南韩部队的车队的去处,很有可能就是二一五师指挥部的所在。难道是那些车队果真得遇到了王大虎他们吗?这纷响的枪声已然敲碎了这本来宁静的晚秋,也敲碎了苍茫而沉寂的山川与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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