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对于熊三娃来说,却不象田秀秀这样得焦灼与担心,他反而有着一丝想要马上就走的急迫,不停地询问着张贤他们什么时候动身?是坐船还是坐飞机?是去釜山还是去仁川?是直接去接人还是要先去开会?
“三娃,你是不是很想再回到**?”张贤经不住地问着他。
熊三娃有些尴尬,还是点了点头,告诉着他:“哥呀,真的,有地时候晚上我真睡不着觉,一想到那些与我们在一起,在**遇难的同志们,我这心里头就不知道是怎么了?一阵阵地痛得慌!我们警卫营集体被俘,如今只有你和我出来,到了台湾,可是他们还关在战俘营里,肯定受了很多的苦!我想回到**去,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再跟大家见个面,想再和大家叙叙旧!”
听了熊三娃的话,张贤也有些无言以对!熊三娃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性情中人,不会跟他搞虚情假意,在这一点上,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惭愧,跟熊三娃在解放军里也呆了那么久,他就从来没有向三娃提起过韩奇给他的那个潜伏的身份。尽管在张贤的记忆里,共军部队里的生活如今成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放开党争与信仰不同不谈,也放下那种所谓的阶级斗争不谈,单单只说他们那些同为官兵们的个人感情,竟然也是如此得致深致情,充满了真挚的关怀,那是一种经过了无数战火所锤炼出来的战友之爱,是一个普通人理所当然正常具备的情感,这种友情,无须上纲上线,就足以令人铭刻一生了!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夏阳,想起了王鹏,想起了贺强,以及许许多多已然身去,或者还身陷囹囫里的战友兄弟!
飞机在汉城的军用机场安全地着陆了,再一次踏上韩半岛的土地,无论是对于张贤,还是对于熊三娃来说,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韩奇亲自到机场来迎接他们,他已经在这边呆了两年多,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无论是跟美国人,还是跟韩国人都很熟悉。
虽然与张贤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这一次与张贤一起过来的还有国防部第二厅的厅长,韩奇也只能将张贤放到一边,先去与这位赖厅长介绍情况,显然他在韩国的任务还十分艰巨,此时能够让国际社会把目光投到这里,投到台湾方面上来,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胜利了。
战后的汉城,到处都是满目的疮痍,便是在市内找到一个高档一些的宾馆都不容易,因为这个时候,**半岛还处于世界聚焦的焦点,北面不远处的板门店附近,停战协定的最后一项内容:战俘的甄别工作正在进行之中,所以此时的汉城,只要是稍微有一些档次的宾馆,都住了各国的记者以及与之相关的各国官员。不过,韩奇还是在市政厅附近,订到了一间比较象样的客房,只不过那间客房自然不会是给张贤的,自然是要留给厅长大人,而张贤则跟着韩奇,来到了驻韩使馆暂住。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韩奇这才带着张贤和熊三娃回转汉城的使馆。
路上,韩奇亲自开着吉普车,便让张贤坐在了自己边上的副座驾驶上,目的无非是为了两个人好说话。
“再一次踏上这块土地,有什么感想吗?”韩奇当先地问着着张贤。
张贤笑了一下,道:“故地重游,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韩奇也笑了,对着他道:“知道吗?还记得我被派到韩国来,第一次是坐船到的仁川,哪知道刚刚来到汉城,汉城就被共军攻占了,我也差一点当了他们的俘虏,呵呵,要不是阴差阳错地遇到了你,我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被他们镇反掉了!”
听到韩奇说起当年的往事,张贤也有些唏嘘不已,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韩国的少尉朴熙顺来,那个朴熙顺真得与自己的经历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他原本是南韩的士兵,却不幸被自己抓到,而成了**人民军的战士,但是面对着**人民军的无端迫害,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归南韩,那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人性的回归,但是对于**方面来说,却是无可饶恕的叛变!他最终下场也是如此得凄惨,要不是自己强行将之埋葬,说不定他连一个全尸都留不下来。自己与他相比起来,真得是太幸运了,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想到朴熙顺的时候,张贤的耳边不知不觉得又回荡起朴熙顺的歌声来:“……阿里郎,阿里郎,阿拉里哟……”那歌声就好象烙在了他的头脑里,一直就这么飘在他的耳边,想挥也无法挥去,但是在这飘起的歌声中,张贤的眼睛却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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