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厨师摇着头,告诉着他:“我也不知道,饭都做好半天了,就是没有人来,也没有听到连长说饭晚点儿吃呀?”
张贤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离开食堂,刚刚走出来,便看到一个士兵忙忙地跑过来,差一点与他撞了一个满怀,张贤一把拉住了他,没有让他倒下去。
“参谋长!”这个士兵惊得大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张贤随口问着。
这个士兵连忙答道:“我们连的哨岗昨天晚上被人摸了!”
“摸哨?”张贤和熊三娃都经不住地吃了一惊,张贤连忙问着:“怎么回事?谁摸的?”
这个士兵却是摇着头,告诉着张贤:“我也不知道,连里的人都去了,我也要去看的,但是连长让我来通知食堂,说晚一点开饭。”
张贤没有再问下去,转身大踏步地向海边的哨岗走去,熊三娃也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张贤和熊三娃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三连的海岬哨岗,这里已然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站在哨岗的外面,将整个哨岗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还在掂着脚向里面张望着,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到张贤到来,大家都十分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来。
张贤与熊三娃也顾不得别人的异样的眼神,穿过人们让出来的空隙,沿着一条唯一的小路来到了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哨岗之内,还没有到达那个岗屋的门口,便看到两个人抬着一具士兵的尸体从岗屋侧面转出来,张贤知道,那边是一块很大的礁石,下面就是大海。紧跟在这个士兵尸体之后出现的就是陈大兴,在陈大兴的身后,走出来的是三连的连长还有孟营长和陈飞。
抬着尸体的士兵走过了张贤的面前,张贤挥了一下手,示意着他们停下来,揭开了担架上的白布,显露出来的是一张已然死灰枯槁的脸,唯一令张贤感到心酸的是这张面孔非常得年青,大约也就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连胡子都没有长出来。
“他被人割断了脖子!”陈大兴也看到了张贤,面无血色地告诉着他。
张贤缓缓地拉上了白布单,示意着抬尸体的人走过去,那些在外面围观的人们很快又让开了一条路,一个个面带着恐惧与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就这么被抬了出去。
“昨天晚上是几个人值勤?”张贤的心里仿佛是堵上了一块大石头,他扳着脸问着陈大兴。
“五个人,半个班!”陈大兴答着,还是面无表情。
孟营长连忙走了过来,向他作着解释:“是对岸敌人的水鬼过来摸哨,我们没有防范到!”他说着,又满是愧疚地向张贤作着保证:“请长官放心,我们营一定会痛定思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张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这种暗战的摸哨,向来是防不胜防的,便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孟营长如此说,也不过是害怕被他责怪,毕竟他们二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这个营长都感到了泰山般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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