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靖次郎在于长乐的带领之下离开了张贤的修车铺,但是张贤还久久地未从刚才的错愕是缓过劲儿来,耳边又听到熊三娃那如同杀猪一样得嚎淘声,仿佛若丧考妣一般,他只能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一下,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值班室。
门打开来,安日昌看到了张贤就如同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连地对着他道:“贤哥呀,你快劝劝他吧,我都说破嘴皮子了,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张贤点了下头,示意着安日昌和那两名工人出去,安日昌点着头,在出去的时候,顺手帮他们把门带上来。
张贤走到了熊三娃的身边,他还躺在床上用枕头蒙着自己的头痛哭着,一刹那间,张贤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回是松下靖次郎因为最终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而躲过了一劫,但是却也令张贤和熊三娃遗憾终身,再也不能够为那些死去的同袍兄弟们报仇了,熊三娃也因此而大打出手,最终被关了禁闭,也是在那一个晚上,张贤给他送饭去的时候,两个人抱着头痛哭了一场。
“三娃,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难道还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得来向你解释吗?”张贤耐下了心来,语重心长地对着熊三娃道。
熊三娃把枕头甩开来,看着张贤,依然一副泪眼迷离的样子,他坐起身,却象是见到了家长的孩子一样,伏到张贤的怀里放声痛哭着,一如当年一个样子。
晚上的时候,于长乐来到了张贤的家里,张贤刚刚吃完饭,正与熊三娃说着什么。熊三娃一看到于长乐,便十分不高兴地躲开了来,显然他还在为白天里的事情而不快呢。
于长乐却不以为然,就象是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张贤的身边。实际上,他们这两个同学,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可以托负性命的知己。
“贤哥,你是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不高兴呢?”于长乐明知故问着。
张贤看了他一眼,只得发出一声的苦笑,摇着头十分无奈地道:“长乐,我哪里敢对你这个老同学不高兴呀?我只是有些苦闷,你做得事太突然了,让我连一点儿的思想准备也没有!”
于长乐笑了一下,却道:“贤哥呀,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松下靖次郎之间的恩怨,把他带去见你,虽然是他一再的要求,但是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天下掉下了一个大馅饼,我不给你,还能给谁呢?”
听到于长乐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来,张贤不由得怔了一下,自然不明白他的所指,连忙问道:“长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懂呢?”
于长乐这才不急不躁地对着他道:“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一次松下靖次郎带着日本的经贸团到我们台湾来,虽然说在政治层面上只是一种访问,但是实际上也是一种开辟中日合作的开始,他们有意向在我们台湾找几家比较大的公司进行合作,这几天里,我陪着这个经贸团走了不少地方,也谈成了好几个合作的意向。你知道吗?这次来的这个经贸团里的成员,大多都是日本知名公司的总裁和老板,最差的也是董事之类,涵盖了很多的行业,从汽车到化妆品,从造船到家电,有几十个种类。他们实际上来的目的就是考察!”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张贤点着头,告诉着他:“我已经从报纸和广播里听到了,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就是天下掉馅饼呢?”
“别急呀,你听我说完!”于长乐不慌不忙地道:“你知道吗?如今的这个松下靖次郎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如今他是日本国会的议员,原来的身份可是三井财阀的高级董事,后来又担任长田汽车公司的执行董事,现在虽然他已经从了政,但是在长田公司里还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张贤不由得愣住了,他当然知道长田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这是日本战后依靠着**战争大发其财而迅速崛起来的一家汽车公司,这家汽车公司扩张的速度很快,已然成为了亚洲最大的汽车制造公司,大有与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国通用汽车公司一争高下的气势。
于长乐稍作停顿,又接着道:“长田公司为了能够打开我们台湾的市场,所以准备放弃部分的利润额,把非关键的几种汽车配件转移到我们台湾来生产。这一次松下靖次郎亲自来到这里后,已经考察了五家生产汽车配件的工厂,但是没有一家能够令他满意。”
听着于长乐说完,张贤忽然动起了心思来,但是随即想到此时自己的能力,刚刚有些放光的脸色又黯然了下来,苦笑了一声,自嘲地道:“长乐,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想叫我来参加竞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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