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小曼是当笑话来跟王金娜讲,但是王金娜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武小阳好在身份低微,一直生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从不与人争,也不会威胁到任何人,所以就并不引人注目,这也许就是他能够最终安全的原因。想一想,当年他跟张义都曾是刘兴华的警卫员,后来张义作到了团长,而武小阳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连长;如今,张义被人诬陷,可是武小阳却相安无事,这也许也是一种因果吧!
半个小时的间很快就到了,军宣队的队长是破例为王金娜又多放出了十几分钟来,但是她和徐小曼的话总有那么多,谈起来的早就忘记了时间的存在,门口外的宣教员三次进来提醒着她们时间已经到了,不得已,徐小曼只得结束了这一次的探视,依依不舍地带着两个孩子离去。
徐小曼走了,一走便沓无音讯,王金娜开始魂不守舍了起来,家虽然没了,但是家里的人却又各奔东西,别人都还好说,如今她最为担心的还是张义。
半个月之后,李院长又回到了学校里,他的阑尾被割除,病总算是治好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后遗症。照理说,切除阑尾对于一个医院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手术,而且几天就可以出院,李院长之所以被拖了半个月,还留下后遗症,却也是自认倒霉。。后来,伤口终于好了,但是自此以后,只要他进行稍微剧烈一点儿的运动之时,那个部位就会作痛起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
学校的劳动量还是很大的,终于,手术痊愈之后的李院长还是没有经得起劳动的折磨,又一次病倒在了田地里,军宣队的队长也有些慌了神,毕竟这些人来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如果真得死了人,他也不好交待的,所以只好让李院长回来休息。因为王金娜和李院长是一个班排的,原来又是同事,她还是医生,所以自然将照顾李院长的任务交给了她。
在安排好李院长躺到床上之后,闲着没事的时候,王金娜又和他聊起天来,先是问了一些医院里和军医大学里的事情,单位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令王金娜有些反感的是如今的大学再不是原来那样看学生各自的本事录取,而是看各自的出身,有的人连基础知识都不会,甚至还有很多人根本就是文盲,她真得不能想象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王金娜还是不由自主地又问起了张义和徐小曼的消息。对于张义的情况,李院长知道得并不多,大都是前些时徐小曼来探望她的时候所说的那些事,但是在说到徐小曼的时候,他却欲言又止,分明是有什么事不想让王金娜知道。
“老李,徐小曼是不是出事了?”看到李院长闪烁其词的样子,王金娜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最怕的就是徐小曼会拿着那个笔记本去北京找领导的时候出了事。
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李院长终于还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告诉着她:“金娜同志,这要怎么跟你说呢?你可能不知道,小曼和张义已经离婚了!”
“什么?”王金娜就好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一样,脑袋一下子便大了起来。
李院长却是十分郑重地点着头,告诉着她:“我也是在我回来之前,刚刚听说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金娜急急地问道。
李院长道:“我是医院的党委**跟我讲的,徐小曼企图去北京告状,被某些人逮了个正着。但是,徐小曼拿着某领导人的签名,所以那些人的人并没有把她怎么样,而是不断地动员她和张义离婚,张义本来就是走资派,而且还有极大的敌特嫌疑,徐小曼还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对党的不忠,对人民的背叛。开始的时候,徐小曼死活不同意,但是后来是张义先提出离婚的,当她看到张义亲笔的离婚协议书之后,只得哭着签了字!”
听着李院长的话,王金娜只能是欲哭无泪,欲悲无声,看来还是自己害了徐小曼和张义,要不是她让徐小曼去北京,或许会的人也不会如此胁迫这两口子离婚,在这些人看来,只要是徐小曼和张义没有一点儿关系了,就算是她跑到北京去替张义鸣冤,也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了。
看着王金娜呆呆发愣的样子,李院长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以一个老朋友和老同事的好意对着她道:“金娜同志,我想有一件事你还是要提前作好心理的准备!”
“什么事?”王金娜几乎是机械式一般地问道。
李院长道:“被牵连到熊案件里有几个人已经被枪毙了,连宋部长也没能幸免,张义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很可能会被判死刑!”
王金娜本来就已经悲痛的心,变得越发得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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