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请太后不必担心,她必不会错过今晚的好焰火。”
压下要直接冲到长春宫质问皇后的冲动,顾氏攥紧衣袖,慢慢坐了回来。
崔思宜少时进宫,是曾经见过她和甘氏的。虽说现在年深日久,可保不齐那小丫头还认得出来。还是暂时勿要节外生枝,不然,叫这小丫头吵嚷出去,怕是不美。
她不便出头。
却有一个人可以替她磋磨那崔氏。
顾氏太后揉着太阳穴,缓缓闭上眼睛,“去把周家那个贵妃请来,哀家给她备下了赏赐。”
长春宫,从前朝到大盛,都是正宫皇后的居所。
今日又为了大婚,布置得格外喜庆堂皇。
崔思宜却一迈进正殿,已觉出这屋子,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自幼生长在北地,喜欢的风格舒朗辽阔。可这屋子里,大到床榻垂帐,小到托盘茶盏,无比不镶着金边,乍一看,华贵无双。细品,却因金用得太多,反倒有些艳俗。
不是崔思宜历来的风格。
“呵,”思宜把玩着一只鎏金高脚茶杯上浮雕的藤萝花图案,微微冷笑一声,“这怕是给那周贵妃准备的吧?”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大婚第一天,就要给她玩李代桃僵。
只可惜,崔家从不知道屈服为何物。
北疆战事一日不平,玄甲军一日在崔家手里,皇帝就一日不敢动她崔思宜。
至于宠不宠爱吗。鸿庆帝那样的狗男人,谁稀罕他的宠爱呢?
卸下大礼上的沉重凤冠,崔思宜只觉通身的力气也泄下了一半。没人知道,今日,她是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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